是這樣吧……
“明天的手術,要努力啊!”撫摸頭髮的手停住了,久久停在後腦上,微微用力,臉頰更加的貼近胸膛,“如果希悠不努力的話,不知道這顆心會出什麼問題。”
“我會很努力很努力的……”我隔著他的衣服,臉悶了進去,悶悶的吐氣,悶悶的說話,悄悄地,在他懷裡,把恐懼的淚水流光,“不二希悠,只能被自己打敗。”
“很好。”他的手繼續滑動,梳理著我的頭髮。
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知道月上雲霄,一片黑暗。
寂靜,只聽蟬叫。
“希悠?”
聽到周助靜靜喚我。
“……”我在他懷裡點點頭,表示在聽。
“明天過後,我們結婚吧!”
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結婚……嗎?和周助……結婚?
我抬起頭,看向周助,屋內一片黑暗,沒有開燈,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怔怔的抬手撫摸他的臉,愣愣的發問:“和你……結婚嗎?”
“不願意嗎?”溫和的聲音,帶了絲隱隱的不安與緊張。
我垂下頭,把臉重新埋進他的胸膛。
淚水,就這麼洶湧而出。
喜極而泣。
可是周助啊……如果我,沒有明天,將會是,怎麼辦呢?
我沒有回答。
而他,也沒有說話。
一夜。
耀眼的燈光。
打了麻藥,我躺在手術檯上,視線漸漸的模糊起來。
睡魔入侵了,於是,緩緩的閉上雙眼,進入夢鄉。
努力……努力……哪怕是睡夢中,心中的吶喊也是如此迴盪。
要努力啊……希悠……
短暫的一段夢。
從未做到過,是25年回憶中被刻意忘卻的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雪天,雪下得很大,鵝毛一般。
地點……是在法國。
時間……啊,是那個我患PTSD的最後一個夜晚。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覆蓋了整座城市。
遭受到了無法癒合的欺辱,我踉踉蹌蹌的跑回家。
我的動作是如此細微,以至於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察覺。
於是,真相被揭露,原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多了一個旁觀的人。
父親說:“希悠不是我的親生孩子。”
我驚訝的簡直要叫出聲,為什麼呢?為什麼我不是你的親生孩子。
父親說,我是雪和他領養的,因為雪不會有孩子,所以某一天,在見到一個酷似不二家和她的女孩子,便毅然的領養了。
被拋棄的女孩子的名字,叫不二希悠。
時間如此巧合,真的有一個長的酷似不二家,甚至就是不二家的孩子。
這個孩子,叫不二希悠。
我踉踉蹌蹌的後退,一時間心神恍惚。
沒有家了……
原本受到委屈後唯一的心靈港灣,不是我的家……
我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一不留神,踩空了樓梯,直直摔下。
昏迷。
然後,疼……全身上下都疼。
身體好累、好累,有一個人在輕撫我的身體,在唱著飄渺的歌引我入睡。
可是……疼,不是身體,而是心。我不想入睡,因為,心會痛,因為那個人,在我睡著後,會笑靨不在,湛藍的眼睛裡,從此只有悲哀。
我不要這樣……
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丈夫,有了自己的家。
“希悠,嫁給我……”有一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