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不大清了,反正是一個白色的夜晚,再也受不了Ailian心靈和肉體上的折磨,我逃離了那裡。
但是這是可笑啊,站在自家的門口,卻不像進去。
因為,裡面沒有我深愛的人,我的父親和她,才是美好的一對。
最後是她在門口發現凍暈的我。繼而,也發現了我身上的傷。
但是,身上的傷好了,可是,心傷卻留了下來。
PTSD,就算是最輕微的也可擊垮一個人的鬥志,再看過心理醫生後,我就變了。
從那個整日喊著“MADAMADADANE”的狂妄少女,變為了一個少語的人。
——這不是心理上的成熟,而是心傷。是心傷,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不二希悠。
我離開了那裡,帶走了那片美與恨的回憶,將所謂的PTSD埋在心裡。
可是,即使從那時走到現在,我依然不能忘記那片心傷。
尤其是,那之後的兩年,再度被人挖起。
之後的兩年,少去了往日的喧鬧,儘管孤獨,卻還是平靜了下來。
這兩年中我沒有參加任何網球比賽,校隊請求我入隊也被拒絕了——這一切,全部都是下意識的躲避著網球。
可是,當她——鐵伊出現時,我卻產生了動搖。
她說,她是我母親的故人。
她說,她是尼斯最大的網球club——金太陽Club的在職教練。
她說,他們正在組成一支有才能的網球少年的隊伍,可以幫助他們成為職業選手。
她說,她喜歡我的球風,可以看見我母親的影子。
我不想成為職業選手,可是其他的理由我似乎無法拒絕。
於是,在兩年後,我又再度離家,接觸了網球,加入了金太陽CLUB。
我以為自己已足夠淡定,我以為在產生過PTSD之後便會看淡一切。可是我錯了。
在那裡,看見的故人並不只有一個。
“然後呢?”講到現在幸村還是興致勃勃地問,他真的不累嗎?還是說,我講的故事很有意思?!
這世界,太荒誕了。
“然後,我就當上了金太陽CLUB的隊長了。”一句話掩蓋了過去。
“然後呢?”只聽到一句話,幸村或多或少有些失望,可是依舊追問。
“然後我就來到日本了。”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翻了一個白眼。
“原來哦——”幸村託著下巴,笑意卻止不住的表現在臉上,“很精彩的故事呢,”突然變換了一幅認真的面孔,“但如果那人是希悠,這未免太讓人悲哀了。”
我靜靜瞅著他。
他還在繼續說:“如果那人真的是——希悠,那麼,我會心疼。”
手指突然蜷在一起。
月光把他的臉照得格外清晰,又一絲細微的光線從他的眼神中流出,很美,真的。然後,他用極小極小的聲音說,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希悠,最缺少的應該是幸福的感覺吧。”
彷彿是某處鬆動一樣,洪水一樣的情感,頓時流入心房,眼中無淚,心中卻淚流不止。
我,如何才能得到幸福?
我的幸福,向來只不過是那麼的短暫,稍縱即逝。長遠的幸福,實際上根本沒有出現過。
渾渾噩噩的將幸村送出門外,卻聽到了一句溫柔的直入心田的話:“如果希悠缺少幸福,我便將所有的幸福送給你。”
是嗎?
謝謝。不過——
不用了。
習慣性用微笑送別他,我卻坐在床上,無法入睡。
真的不用了,因為,現在,我的幸福只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