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魯納斯這下明白了,酒壺裡本來就是沒有毒的,是瓦根讓它變成了一壺毒酒,他不是要去檢測,而是去下毒——在他喝的時候。
“他在牙齒縫裡塞了毒,喝酒的時候,咬破了毒囊,因此和沙龍一樣,毒便在喝的時候融入了酒裡。”拉拉眼神裡透著解惑後的愉快,“陛下,毒殺沙龍的人即是最後碰酒壺的人,也就是說,殺沙龍只有可能是瓦根,再說了,手帕屬於沙龍的隨身物品,只有他這個親信才可以碰觸。”
精妙的解答,完全沒有任何破綻。
魯納斯在解惑之後,眼中狠色盡現,一使力,咔啦一聲,手下的案几瞬間破裂。
這真是好毒的一條計謀啊。
拉拉看著轟然倒塌的案几,被嚇到了,趕忙下跪,“陛下,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如果不信,就當我沒說過。”心裡卻在嘀咕,這和皇妃殿下說得不一樣啊,她明明說,說完之後,陛下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的。
哪有,他分明是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面對拉拉的驚嚇,魯納斯眼光不禁放柔,走到她身邊,扶起她,“嚇到你了?”
“沒有,沒有!!”是嚇破膽了,但是不敢說,她撥浪鼓似的搖頭。
“怎麼?你這麼不信任自己的答案?”柔和的聲音在拉拉的頭頂上傳來。
她驚詫極了,“陛下……”
“拉拉……”魯納斯眼波流竄著一種感激,“告訴我,誰讓你了來的。”
“咦?”她剛想張口,但是又想起了某人說得話。
記住,這是你自己找出的答案,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皇帝陛下知道。
為什麼?她當時問。
沒有為什麼?你照做就行。
“我自己來的。”她只好硬著頭皮說。
“那麼我換個問法,來見我之前,你去過哪裡?”
拉拉眨了眨眼,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不假思索道,“去見了皇妃殿下!”
魯納斯金色的眸子瞬間被一種溫柔所取代,拉拉第一次看見他眼裡有那麼溫柔的光,就象是最柔軟的絲棉,絲絲縷縷地將她包起來,好柔,好暖,但那不像是在看她,而是透過她好似再看另外一個人。
良久之後,他淡淡地說了句,“下去吧。”
“是!”拉拉以為他相信了,心裡一喜,走到門口之際,她又問,“陛下,我是不是幫到您了?”這才是她最關注的。
魯納斯笑顏綻開,“你救了埃勃拉。”
“真的?真的嗎?”她好高興,高興地眼淚都流出來了。
“真的,回去吧,好好休息。”
她點頭,行了禮,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議事殿裡,魯納斯獨自坐在椅榻上,先是輕不可聞的一嘆,而後他望向窗外——月亮升起來了。
“為什麼要幫我?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更讓我無法放開你嗎?”
悠長愁苦的聲音,被風漸漸吹散了。
天明之時,一直在按兵不動的亞述軍營裡,亞述皇帝夏爾曼收到了一份埃勃拉使者送來的禮物。
人頭一顆——瓦根的。
簡書一份,上面寫著:兇手已緝拿。
還有一樣——一塊白淨的手帕。
看到此禮物,夏爾曼臉色立時恐怖如魔,旁人莫不膽顫,只見他抄起手,就將瓦根血淋淋的頭捏了個粉碎。
“廢物!!”他冷哼。
不過一會兒,夏爾曼的軍帳中急奔進一個侍衛,他雙手捧上一份秘函。
夏爾曼看後,突然狂笑不止,讓旁人更是驚恐不已,他這種模樣更比先前恐怖三分。
他下意識舐唇,眼光閃射出一抹陰風。
秘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