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微有遲疑,“這。。。”似乎他朝後睨了一眼,少卿才道:“既如此,便算了吧。”
溫皙朝天豎一根中指!有什麼好避諱的?!她也很想看看國師啊!而且,這個國師似乎也想見她!
正如此想著。國師又開口道:“山人鼻子靈敏,似乎聞到藥味兒,可是那位夫人胎像有所不妥?”
康熙笑道:“只是尋常的安胎藥罷了,國師多心了。”
溫皙一直感覺得到,國師似乎總在有意無意地瞥向她這邊,只不過溫皙曾聽靜一說,以精神力掃視修仙之人,是大大的不禮貌,故而只能乾坐著,想必對方也是懂禮貌的人。
“山人也略通岐黃之術,不知可否為那位夫人診脈?”國師不疾不徐道。
康熙思慮了一會,方才點頭。
溫皙只見李德全走到了屏風後頭,躬身道:“貴主子,皇上請您去床榻上躺著。”
看來,康熙是允許了。床榻是紫檀木的拔步床,溫皙平躺在床上,李德全手腳麻利地落下幔帳,死死遮蓋住,不留丁點兒縫隙。這也是太醫請脈的規矩,可算是男女大防得嚴謹了。
只聽康熙和國師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了,康熙掀開一點點的幔帳,把溫皙的手拉了出來,李德全順時在溫皙手腕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絹帕。隨即,便有一個熱熱的手指落在溫皙的脈搏上。
溫皙鬱悶得看著繡著五爪金龍的幔帳,彷彿將帳中與帳外分隔成了兩個世界,她現在真想一把拽了帳子,瞧瞧那國師到底是何方神聖。
落在溫皙手腕上的手指,突然輕輕一點,便有一股熱流自他的指尖注入溫皙手腕,順著手腕,如流水一般,流淌到溫皙的小腹。溫皙心下一緊,隨即將手抽了回來,方才曉得自己有些失禮,那道暖流環繞在小腹上,格外舒服。他自然是好意。
“國師,皇貴妃胎像如何?”康熙輕輕問道。
國師卻好似沒聽見康熙的問話,隻立在哪兒,手還保持著剛才診脈的姿勢。
見國師如此反應,康熙心下微微不安,便急忙又問:“皇貴妃胎像可還安穩?!”
國師這才從“神遊”中恢復過來,急忙道:“溫、夫人胎像很安穩,陛下放心。”
溫皙驟然瞳孔一縮,是靜一?!只是他的聲音。。。溫皙隨即相當自己當初,不也輕而易舉地弄白了自己的頭髮嗎?!至於聲音,不過是一劑藥的事兒!
溫皙不是沒有懷疑過,國師就是石靜一!但是從胤祿口述的國師的長相,叫溫皙一直不看肯定,故而一直想見見他,以平復心中的疑惑。溫皙沉聲問道:“敢問國師如何稱呼?”
國師略一俯身,道:“山人,號靜一。”
果然是他!溫皙神色微微一凝,目光好似要看穿了幔帳!修仙之人不是很少涉足俗世嗎?怎麼他不但涉足了,還跑來做國師了?!
“國師當真能斷人命數?”溫皙隔著幔帳,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除帝王命數,天下大勢,皆可掐指一算。”靜一國師以尋常的語氣緩緩道。
“哦?國師算不出皇上的命數嗎?”溫皙不由問道。
靜一國師微微一笑:“不是算不出,而是不敢算。帝王命數,與龍脈息息相關,若隨意窺探,必然遭到反噬!故而靜一不滿算帝王命數,和與龍脈相關的天下大勢。”
“那麼。。。帝王命數、天下大勢是否是可以改變的?”溫皙急忙追問道。
靜一國師道:“前者不可改變,後者時時刻刻都在改變。”
溫皙心下一凸,難道她給康熙服用還陽丹也無法改變康熙的壽數嗎?隨即,溫皙也聽到了康熙心跳加速的聲音,“所以國師一直不肯為朕煉丹嗎?”
靜一國師道:“是,陛下既已登臨帝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