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皙笑道:“我聽說佩戴香玉。日可精心、夜可安枕,是個難得的好東西。”
烏爾袞目光從瀲灩的光澤中移開,笑道:“我看你昨日似乎睡得不大安穩,你以後就隨身戴著吧。”
溫皙等著就是他這句話,但嘴巴上還是推辭道:“這麼好的東西,還是送給烏日娜把玩吧。她都悶壞了。”
烏爾袞渾不在意地道:“你先拿著,若是她想玩了,你再借給她玩幾日就是了。”用的是“借”這個字,顯然是把這個東西已經打上溫皙所有的標籤了。
溫皙看了看異常乖巧的託雅,便問道:“我瞧著託雅不像是尋常的侍女,是你的侍妾嗎?”
烏爾袞還沒說什麼,託雅急忙搖頭道:“不是的!奴婢就是侍女!”
烏爾袞頓時面色有些複雜,他看託雅的眼神的確不像是看一個婢女,嘴裡喃喃著:“託雅她。。。是格雅的妹妹。”
格雅?溫皙泛起了疑惑。問道:“那是個怎樣的姑娘呢?”
烏爾袞沉默了許久,眼中帶著黯然之色:“美麗、聰明,又想你一樣有些倔強,可惜命如紙薄。”
“她是。。。你的侍妾?”溫皙問道,那樣的語氣絕對不是在形容別人的女人。
烏爾袞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了,“祖母不希望我有側福晉、侍妾,格雅也是不計較名分的。甘願以通房的身份留在我身邊。”
通房,那就是跟婢女沒什麼區別了。就跟皇帝官女子似的,白天干著婢女活計,晚上還是伺候著主人床上工作,是最辛苦的一類人了。
烏爾袞隨即忍不住帶了恨恨之色:“可是祖母她。。。她卻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把格雅嫁給了別人!格雅不肯,就上吊自盡了。。。”說完。他又急忙看了看溫皙的神色,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妒忌生氣,便放心了。
烏爾袞開口就是對她承諾側福晉的位置,未嘗沒有和自己祖母對峙的意思,自然是存了逆反心思。烏爾袞並不想尚主。因此要想辦法跟祖母唱對臺戲,而溫皙的出現,讓她有了唱對臺戲的人。
溫皙年紀略大,經歷也豐富,一個女人能撐起一個家,可見能力出眾。又處事淡然,性子帶著不易察覺的桀驁,這樣的人沒那麼容易被擊垮,不想那些不經事的小姑娘似的,面對淑慧長公主這種強勢又精明的女人,一下子就倒臺了。溫皙這樣的人,自然能抗得更久罷了。
溫皙的確不曾生氣,烏爾袞在利用她,她也在利用烏爾袞,互相利用,誰也別說對不住誰,各取所需罷了。何況溫皙還得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玉簡,要是能夠找到玉錄玳,溫皙也算得償所願了。
不論玉錄玳現在是否被淑慧長公主拘禁,溫皙肯定,她絕對不敢貿然下手,所以才要接連出招,想要置她於死地。玉錄玳是皇家的公主,若是她死了可不是一件小事!不到萬不得已,淑慧長公主想必也不願意動殺招,最多軟禁著,用來威脅溫皙罷了。只是溫皙卻猜錯了,淑慧長公主不想殺玉錄玳,那蘇麻拉姑呢?
幾日周旋下來,溫皙也有些心力交錯,更重要的是,玉錄玳一直沒有訊息,讓溫皙愈發焦躁起來。肚子裡又懷著一個孩子,胃口又不好,稍微油膩點的東西也吃不下,沒幾日便又瘦了一圈。
託雅代替了胡語日日想盡辦法給她弄開胃的東西吃。自從溫皙告訴她自己有孕了,她就再沒有在飯菜裡下材料,反而想盡辦法給溫皙做滋補的好東西吃!可見託雅並非歹毒之人,她對烏爾袞用情頗深,所以才這麼在意溫皙肚子裡的孩子!託雅的好心,雖然並不是給溫皙的,溫皙還是不能不領情,就算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溫皙也會堅持著吃一些。
這一日傍晚,烏爾袞又被淑慧長公主叫了去。溫皙獨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有個穿著烏爾袞近身侍衛衣著的男子走了進來,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