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做了,秦歌教過她裝槍,而她教過秦歌辨認甲骨文。
那些年日他們曾經那麼快樂過。
不同時空,燈火耀眼熱鬧一堂是如今,那邊,又正在發生什麼事?
只是,如今,上官驚鴻卻離她那麼遠,拿著槍,她的淚水在眶裡打轉。
……
其他人怎麼痴痴去看翹楚,郎霖鈴、翹眉等人的神色有多複雜,沈清苓不管,她卻確定她絕不願意看到上官驚鴻這個模樣,他看著翹楚,那樣的緊緊盯著看,就像隨時要將她擁進懷。
沈清苓心中一聲冷笑,面上卻溫聲道:“翹妃可否讓我看看手上東西?”
她說著突然握緊翹楚的手,抵向自己臂上方向……
翹楚並不及防,一驚之下,砰的一聲,消散在整個大殿四角,迴音遽然。
“莫打我……”沈清苓一聲痛叫,手臂洞破,鮮血汩汩冒出,往後退去。
人們驚駭住,一瞬意識到沈清苓所言非虛,這東西能傷人厲害。
翹楚反鎮靜下來,淡淡看著上官驚鴻一躍而出,將沈清苓帶進懷裡,掏出帕子,緊緊按在她臂上,他雙眸如電直指她,眼中皆是利冽之芒。
他以為她傷了沈清苓嗎?
翹楚心中一夕盡冷,將槍頭一轉,對準自己——
“八嫂,不要!”
恍惚中,翹楚眼中輾轉過人們臉上的驚意,西夏一行,皇帝、郎後、莊妃、她的父親、鳳清……上官驚灝推案站起,案桌中一抹白影躍出,向她奔來。
她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永遠都是這樣。
嘴角不覺滑出些笑意。
乘上官驚鴻眸中怒意迸生,亦向她逼來之際,她槍指向沈清苓。
眼中清晰映著沈清苓一瞬而至的懼意,她瞳孔都在急縮,顫聲道:“海藍,不!”
“如期嗎,抱歉,你走不了了。”
上官驚鴻臉色一變,她笑了,在所有驚亂聲中,用力扣下扳機。
……
後來,宮中人談起今日,是這樣描述的:
“那時,睿王勃然大怒,看著翹妃,令殿中禁軍將她擒住。可是,那一下,禁軍囁嚅著不敢上前,倒並非懼怕她手中武器,而是她眼裡的笑意。”
她笑得像哭泣一樣。
雖是風華卻業已滄桑。
那是一種長途跋涉途經無數轉過經閣聽卻明白永遠無法到達心中廟宇的悲涼。
永遠在行走。
睿王走到倒臥在地的林妃面前,將她抱起……
*
窗外,不知名的夏蟲在四周鳴叫,翹楚低聲道:“鐵叔去睡吧,這些天就勞煩你了。”
忠心的老僕搖頭,眼中卻泯著淒涼,“翹主子,爺一定會來的。奴才待你歇下再出去吧。”
翹楚笑了笑,沒有答話,她不知道答案的問題,所以答不了。
秦歌的槍,也許是他送她的將上官驚鴻迫留王府無法成行的唯一方法。
宴畢,她沒有再回睿王府,留在宮裡,今晚會宿在常妃殿。
上官驚鴻終究還是將老鐵留下了,殿外有禁軍守著。皇帝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她,天下悠悠之口。
這是常妃的房間。
老鐵安靜的守著,她沒有睡意,走到櫃子前,將上面的蛛絲抹去,開啟抽屜,裡面有些孩子的衣服,雖已變黃變舊,卻還能看出那是價值不菲的料子,但手藝不算好。是常妃做的吧。
她一件件的去翻看,然後仔仔細細的摺疊好放回去。
翻到一件的時候,卻見那件小棉襖如其它衣物一樣被蟲子蛀了些洞,然而外露出的棉絮裡卻隱約透著絲紙光,她一凜,有什麼東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