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刺骨的寒涼。沒有刻意而為的誇張,她就像是在陳述一件簡單的,眾所周知的事實一樣。
無慾轉回頭,看著靜靜躺在花陰下的少女,他開口想要出口的‘你這樣也想殺我’之類的反諷最終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也許是錯覺,但是那種無端的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自信和傲然,讓他失去了說出任何言語的底氣。
不知為什麼,鬼步曾經說的一句被他嗤之以鼻的話慢慢的浮現在腦海——
“有的人,就算是身處絕境,也不是能夠隨便去輕視和招惹的!”
也許眼前的鳳歌,便是這類人吧!
不過那又如何,他一定會在她有能力翻身之前幹掉她的,哪怕那並不是墮天的意思,也無所謂。
無慾和鳳歌的衝突,墮天並不知道。因為他此時正在花廳裡接待遠道而來的魏光明。
很難得的是,魏光明竟然一身教廷聖薔薇騎士團騎士長的特製銀鎧,既正式又嚴肅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你今天是以什麼身份來見我的呢?”墮天端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坐在他對面的魏光明:“鳳城的說客,還是教廷的騎士長?”
“都不是。”魏光明搖頭:“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以一個鳳歌朋友的身份,前來見你。”
魏光明的回答讓墮天忍不住笑出了聲:“朋友,為什麼我從沒有聽鳳歌提起過,她有你這樣一個朋友?”
“你瞭解她很多嗎?”魏光明不動聲色:“讓她每次見到都厭煩的你,有資格開口問我這個問題嗎?”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僵局。
不過,魏光明這次過來的態度,倒讓墮天有些小意外。
魏光明不喜歡他甚至憎恨討厭他的情緒,墮天都知道。但是從心裡來說,他卻從沒有一次將魏光明當作對手。倒不是他的實力不強,而是他的顧慮太多,以至於處處行事都透著拖沓和猶豫。
這種人,並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魏光明的態度卻很不同,至少這樣尖銳不顧是否會激怒他的言行,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既然你自認為是鳳歌的朋友,那麼就該知道,她此時呆在我這裡,是最安全的。”大約是和魏光明對視了太久,墮天覺得身體有些發僵,他換了個對他來說顯得舒服的姿勢,才開口打破沉寂:“我不否認,鳳城的實力不弱,不過想要應對整個教廷,還有那些被教廷煽動的,居心叵測的聯盟成員,卻是遠遠不夠的。”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鳳歌願意嗎?”就像墮天所瞭解的那樣,魏光明並不是一個尖銳的人。在某些時候,他甚至能夠被冠上‘聖父’這樣的稱號。
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就真的是一團純粹的軟麵糰兒。
包裹在麵糰內的真是,一樣有稜有角鋒利異常。
他的綿軟,只是為了凝聚更多的力量;他的妥協,只是為了更少的減低消耗不增加麻煩……
而當這一切都被墮天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而消耗殆盡的時候,魏光明覺得他已經不需要再忍耐下去了!
因為他和善友好的低姿態對墮天這樣的存在壓根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她願意留在你這裡,我自然無話可說;可如果留在你這裡並不是她真實的意願,那麼作為她的朋友,我只能認定你的這種行為是綁架。”魏光明的態度強硬,措詞也很官方。
“那麼你想如何?”墮天挑眉。
“讓我見鳳歌。”魏光明盯著墮天,不容拒絕的開口:“讓我確定她的想法!”
“這不可能。”墮天表示遺憾:“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適合見外人。”
“藉口!”魏光明哼了一聲:“你很清楚這樣的糊弄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