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年目光復雜的望著他,第一次從大哥的臉上看到這樣糾結著疼痛和受傷的表情。
大哥,真的對寶樂愛得很深……
這一刻,他突然很希望自己可以替這個男人分擔一部分痛苦。
不管他們之間存在過怎樣的心結,他們都是最希望對方可以獲得幸福的人。
*狀撲木巴。
寶樂在屋裡憋了好幾天,覺得有些悶,來到院子裡透透氣。
在青石凳上坐了大半天,腦袋裡一直都是呈放空狀態。
她不敢放任自己的思緒胡思亂想,她覺得再繼續想下去,她大概會崩潰……
傅廷年來到這裡的時候,透過黑色的雕花欄杆,一眼就看到庭院裡坐著的女人。
長時間不見她,她比先前消瘦很多,也憔悴很多。被薄薄的陽光籠罩著,卻不見一絲暖意,渾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
傅廷年明白,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應該是空前絕後的大。
寶樂似乎感應到有人在看著她,目光略微呆滯的一轉,看到他站在那裡,一下子愣住了。
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揉了揉眼睛,依舊還是他,臉上盡是意外。
她站起身,開啟院子的鐵門,走到他身邊,驚訝的問道:“小年,你怎麼來了?”
“知道你住在這裡,來看看你。”
寶樂沉默半晌,淡淡說了一句:“進來吧。”
傅廷年隨著她一同進去,來到長廊下的木椅上坐下。
他抿了抿唇,輕聲說道:“寶樂,你的事情,大哥都跟我說了。”
寶樂並沒有很意外的表情。
其實,她心知肚明,他能找來這裡,定是傅廷東跟他說的,八成也就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了。
她烏溜溜的眼珠子望著他,“你想說什麼?”
“雖然我知道空口這麼一說,並沒有什麼說服力,但是還是想跟你說,大哥,他真的很愛你。”
寶樂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那他表達愛意的方式真的很特別。”
“這段時間,大哥也不好受,他承受的難過和痛苦,一點都不比你少。”
“他可真是有本事,害死我的孩子,卻有本事讓其他人同情他,為他說話。如果你今天是幫他當說客的,那麼請走吧,我不想聽。”寶樂的表情已經徹底冷下來。
傅廷年眼睛烏沉沉地望向她,淡聲說:“你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寶樂彷彿被人踩到痛處,跳腳的說:“我不可理喻?你有沒有搞錯!”
“沒錯,就是你不可理喻。說實話,這個孩子出了問題,百分之九十的責任在綁架你那些人,百分之十的責任在你、在你那個無能的爹。大哥平白跟著你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一個字都沒有責怪過你,還要被你這麼誤解冤枉,我實在替他不值。”
寶樂氣得渾身發抖,不敢相信從來對她溫柔無比的他,會用這麼難聽的話指責她。
果然是兄弟一家親,關鍵時候他還是幫他大哥說話!
她指著門口,抖著聲音說:“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沉默片刻,傅廷年說:“房子是大哥送給你的,但是寫了你的名字,你當然有資格讓我滾出去。我可以走,不過你要跟我去一個地方。”
說著,他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
寶樂掙扎,他卻牢牢握住她,不容她挪開分毫,語氣堅定的說:“今天,你無論如何都要跟我去,所以別白費力氣了。”
寶樂快氣昏過去了,她從來不知道,傅廷年也會有這麼無賴霸道的一面。
看來,這是傅家基因裡一脈相承下來的,不然他們兄弟三個在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