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九龍,張記照相館。
和聯盛社團元老吹水叔戴著老花鏡,坐在木椅上,用力將一份報紙擺在桌面,氣憤道:“炸掉新界工廠,社團六百多萬的貨給警方查抄。”
“裝置、人員損失上千萬,還私自殘害同門兄弟,阿峻是要幹嘛?上天嗎!”
大根叔喝著茶,附和道:“沒錯,和字頭,和字頭,信的是以和為貴,忠義仁孝,阿峻做得太過份。”
“爭坐館搞的比爭美國總統都陣仗大,社團的工廠說炸就炸。”又一名叔父表態。
“我不會支援他!”
“對。”
“不能支援阿峻上位。”
在座十三名叔父有人坐著,有人靠牆吸著煙管。
一位身穿黑色唐裝,個子不高,肩膀寬大的中年人站在香案前,雙手捧著六支香,淵渟嶽峙地朝向三英五祖,歷代坐館靈牌躬身下拜。
“祖宗保佑!”
他將香火插進銅爐,眼神掃過林立的牌位,牌位上頭則是和聯盛歷代坐館的照片。
大部分是黑白照片,人們身穿長衫,面黃肌瘦,還有人穿著碼頭苦力的裝束。
少數幾張是穿著西裝,身寬體胖,面帶笑容,手錶,腰帶處還不經意露出奢侈品牌。
昨天,新界工廠的案子已經見報,警方說是毒販火拼,導致工廠裝置爆炸,極大消弭了社會影響力。
再加上那裡是一間毒品倉庫,廢墟中搜尋出不少毒品。
警方還擊斃二十多名罪犯。
社會上輿論一片正面。
但和聯盛的元老們心中有數,有人害怕,有人憤怒,有人肉疼,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如今,阿峻敢私自殘害同門,殺社團的紅棍,明天當上坐館是不是就敢把我們都幹掉?”
吹水叔雙手一拍,站起身擲地有聲的喊道:“樂哥,你發句話。”
“樂哥。”
“你還是話事人呢。”
元老們紛紛喊道。
林長樂撐著柺杖,杵著地板,一下一下走到桌前。
眼神掃過在座的元老們一眼,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元老們頓時失聲。
他道:“阿峻做的確實太過火,但社團總是要有人領導。師爺,打電話叫阿峻來坨地開會,再把沒到場的叔父們全部喊來,還有囂張,火爆他們兩個。”
“我要重新提名競選人,直接當場投票。”
“不能說把對手搞死,一個人就上位,那社團的規矩往哪兒放?”
“誰能服氣!”
師爺蘇馬上道:“好,樂哥。”
林長樂坐回椅子上,面色肅穆,霸氣十足的道:“有我在,和聯盛的招牌垮不掉!”
帝國中心。
張子文把列印好的病歷,照片一起遞給對面的馬家峻。
其實,昨天大天死的雖然慘,但有很多價值沒榨出來。
比如深挖背後合作的鬼佬,是不是能找到點起訴先鋒公司的證據,或者在警隊內挖出一批濫用職權的鬼佬
但深挖需要投入巨大精力,還要警隊內部的配合。
可現在公司駐港人手不足,加上大天是客戶的目標,當以客戶的訴求為重,乾脆就先把事情放一放。
真要對幕後勢力下手,跟警隊華人合作,相信不缺一個古惑仔當突破口。
這方面還是要以警隊為突破口,有要幫忙的時候再上。
趕著上沒錢收。
馬家峻卻穿著西裝坐在沙發上,一頁頁翻過病歷,臉色陰晴不定,愈加驚怒:“王八蛋,扮瘸子來陰我,想等我跟大天鬥到兩敗俱傷再出來摘桃子?”
周明華端著熱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