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你倒是教教本王,該怎麼做才好?”
杜海棠聞言大怒,“臭賊蠻了一—一,”
“大膽!”孛古野搶在厄魯圖之前開口,“來人,將她押下去!”
廳外侍衛聽令,立刻衝進來架住杜海棠。
從來孛古野不管如何氣杜海棠,頂多也只是罵罵她而已,不曾叫人縛住她,杜海棠自然是被嚇了—跳,杜家其餘三口人也是臉色大變,杜嫣柔甚至嚇得哭了出來。
“孛古野哥哥,別抓海棠姐姐呀!”
孛古野回眸,見她哭了,不禁略略地皺了下眉,倒是厄魯圖溫言笑道。
“你先別慌。你孛古野哥哥說了要押下去,可沒說要押去哪,這‘押’可以打入天牢,也可以送回房裡呢!”
見心思被識破,孛古野狼狽地紅了臉,只得介面說:“當然是押入天牢!”
杜海棠沒去過天牢,不曉得天牢是何等可怕的地方,她只曉得這孛古野真不是個君子,逮著了機會便想惡整她。
孛古野瞧見她眼中的憤恨,心頭莫名地一陣冷和疼,蹙眉道:“還不快押下去?”
“遵命!”
侍衛扯了杜海棠出門,杜興邦心裡著急,卻也不敢當著兩位皇子的面為她開口求饒,只得看向鐵蘭公主。
鐵蘭公主會意,輕聲說道:“她還只是個孩子……”
“本王自有分寸。”
怕只怕厄魯圖不肯善罷干休。孛古野的眉幾乎打成死結。
厄魯圖自然沒放過皇弟臉上精彩的表情,笑了笑道:“被她這麼一鬧,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孛古野,咱們還是回宮吧。”
“不留下來吃個便飯再走?”鐵蘭公主有些著急,怕杜興邦好不容易到手的差使會這麼飛了。
“不了。”厄魯圖忽然想起一事,轉向杜興邦,“你明日退朝後到清雁宮,本王再與你詳談。”
“微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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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匹拖著皇家寬敞華麗的馬車,踏著閒散的步伐,在大雪紛飛的上京街道緩緩而行。
馬車內,孛古野三度張口欲言又三度合上嘴。
終於在他第四度張開嘴時,一上車便開始閉目養神的厄魯圖睜開了眼睛。
“有話對我說?”
孛古野一愣,“沒、沒事。”
“是嗎?”厄魯圖笑著道:“那個凌……凌什麼來著?”
“凌海棠。”
“你說該拿她怎麼辦呢?”
“皇兄,這事怪不得海棠,她也是受害人。”
“哦?怎麼說?”
“都說南夏國的文教發達,民風優美,但依我看來世間最殘忍的民族莫過於南夏人。在民族大義之下,任何犧牲都是理所當然,君死臣殉,夫死妻殉——你能相信竟有親孃因為不能接受家中有人歸順我國,而殺女自裁嗎?”
“你說的是凌海棠的孃親?”
孛古野點頭,“南夏遺民反叛無常,素來難治,若不究本歸因,釜底抽薪,今日斬了一個凌海棠,明日他們照樣會再教養出千千萬萬個凌海棠。”
“這麼說也有些道理。”厄魯圖摸著下巴,“然後呢?”
“我打算奏請父皇查禁幾本不適宜的南夏國經書。”
“那麼凌海棠呢?”厄魯圖沒讓他慷慨激昂的言論轉移了談話的重點。
孛古野一愣,“自然……自然是放了。”
“放了?”厄魯圖揚起一抹淺笑,將目光調向車窗外飄落的雪花。
孛古野只覺得一顆心快跳出喉嚨,“大皇兄……”
厄魯圖看也沒看他一眼,沉默了好一會兒,將手伸出窗外,接住一朵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