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爾罕立即推門進來,“屬下在。”
“去叫幹突來收拾一下,順便問問他,本王要的人找到了沒?要是找到了,就送到本王的睡房裡。”
“是殿下現在睡的那一間,還是夫人佔的那一間?”若爾罕小心翼翼地問,避免自己的語氣顯得有揶揄的味道。
但孛古野還是聽得臉色鐵青。“本王只有一間睡房!”
他氣呼呼地丟下話,繞過一臉無辜的若爾罕,走出書房。
遠遠地,他便看見一個青衣宮女手捧食盤呆呆地站在“他的”睡房門外。
孛古野眉頭一皺,快步走向她,“還是不吃?”
宮女回頭,一見是他,趕緊行了個禮,“奴婢勸了很久,夫人還是不肯開門。”
“讓開!”他站到門邊,伸手敲門,“海棠,你再不開門,本王就要把門踢開了!”
房裡依舊沒有聲響,孛古野決定他的耐心告罄,袍擺往後一撩,一腳踹開了房門。
門後,杜海棠披頭散髮縮坐在床沿內側,臉色蒼白得像脆弱的紙娃娃。
孛古野心頭一抽,忍不住破口大罵,“你要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像什麼樣子?”
他走到床邊,伸手一拉,杜海棠異常 滾燙的身軀立刻撞進他懷裡,“海棠?”他心驚地摸了下她的額頭,馬上拉過錦被,將她整個人裹緊,“快去請御醫!”
“是。”宮女將食盤往桌上一放,匆匆忙忙地跑出去。
孛古野扣著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著他,“海棠,你看著我,不要嚇我!”
杜海棠試了好一會兒,目光總算聚焦到他臉上,“孛古野……”
“對,是我。”他鬆了口氣,擁緊了她。
“你不要抱我。”她虛弱地抗議。
孛古野當場氣結,“你別以為本王愛抱你,本王是怕你死——”此字一出,孛古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拿話咒她,萬一他要真的一語成懺——
孛古野甩甩頭,甩掉腦中駭人的想法,讓她倚著床頭半躺著,轉身端來桌上的清粥,鐵青著臉說:“你先喝點粥。”
杜海棠搖頭,“我娘說要帶我走。”
孛古野的身子又是一僵,“胡說八道!你娘早就死了!”
“她來找我,說我不能留下來,不然會變得跟我爹一樣,辱沒杜家家風。”
這就是她和他賭氣的理由,怕辱沒杜家家風?
孛古野又氣又心疼,深吸口氣道:“海棠,你現在在烏焱國的皇宮裡,你娘不可能來找你的。記得嗎?你說過她怕烏焱國人。”
“你又不可怕!”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孛古野,我好討厭你……”
“你不用一直強調這一點。”他將清粥放到一旁,無奈地拭去她的淚水。
杜海棠沒理他,抽抽噎噎地又說:“可是我更討厭我自己,我不應該讓你碰我的,我應該要咬舌自荊”
咬舌自盡!她的腦袋瓜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孛古野攫住她的肩頭,驚怒交加地瞪著她,“前天夜裡,你並沒有反抗!”
“我知道!”就是這樣,她才更覺得對不起孃親的教誨呀!
孛古野弄不懂她的心思,見她愈哭愈厲害,只覺得頭痛欲裂,忍不住再將她摟回懷中、安撫地輕哄,“你不要哭了,了不起本王以後不再碰你就是了。”
“人家不要嫁給你!”
“你已經嫁了!”孛古野殘酷地指出事實。
“那你可以休了我呀!”
孛古野立刻沉下臉,“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又兇我!”杜海棠嘴巴一扁,乾脆放聲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