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招招手,將周芸兒幾人也叫了過來。
孟老孃卻是早就在桌邊坐得穩穩當當,懷裡抱著小核桃,對稻香園奪了八珍會魁首之事毫不在乎,斜睨花小麥一眼,沒好氣地嘟囔。
“我還以為你們真有那麼孝順,領著我上省城來玩一趟,現下我才算是明白了,敢情兒你倆就是誆我來帶孩子的!日頭毒,我也不敢領著小核桃上外邊兒逛去。連著兩天,從早到晚就悶在這客棧中大眼瞪小眼,活活要了我的命!你倆有良心嗎?”
一頭說,一頭就要把小核桃往花小麥懷裡塞。
“娘!”
孟鬱槐顧忌花小麥傷了胳膊,忙不動聲色地搶在頭裡將兒子接了過去。
花小麥則強打起精神。衝孟老孃抿了抿嘴角,露出個討好的笑容:“可不是?這兩天真辛苦娘了,咱好容易來省城一趟,要是哪哪兒都沒去過,也太可惜了!您看這樣行不?咱們索性多留兩天,明日咱倆一塊兒上街,您看上什麼咱就買什麼。再將這城裡有名的酒樓吃個遍,省得您成天埋怨吃我做的菜都吃膩歪了,如何?”
“看上什麼就買什麼?那還過不過日子了?!”
孟老孃使勁兒白她一眼,對她的提議卻分明很受用,眼角眉梢都藏著一絲期待的意味,嘟噥了兩句。也便高高興興地預備偃旗息鼓,目光冷不丁往桌上一掃,突地奇道:“咦,怎地少了個人?那汪師傅呢?”
眾人也不計東傢伙計,擠擠擦擦坐在一塊兒正吃喝得高興。聽見這一句問話,驀地都愣了,不由自主朝花小麥看去。
“都瞧著我幹嘛?”花小麥噗嗤一笑,“該回來的時候總會回來,他一個大男人,自個兒曉得拿主意,難不成還要你們操心?”
說罷,自顧自拈了菜來吃,被秀苗百般勸著,破天荒地,又抿了一口酒。
忙活了一整個上午,飯畢,大夥兒都各自回房歇息,花小麥與孟鬱槐兩個也將小核桃從孟老孃那裡抱了來,帶回自己房間。
小傢伙如今嘴裡時常咿咿呀呀發出些奇怪動靜,冷不防一聽,倒像是在唱歌。大熱天的中午,他竟半點睏意沒有,瞪著兩顆烏溜溜的大眼珠兒一個勁兒地嘴裡嘀咕,逗得花小麥直笑,也不想睡了,就趴在榻上跟他玩,一大一小皆是興致高昂。
孟鬱槐舒舒服服倚在被褥上,含笑看著她娘倆胡鬧,片刻道:“咱真要在省城多留兩天?你那胳膊我雖是檢查過,應當無礙,卻到底還是看過大夫才能安心,萬一有甚麼也好儘快醫治……”
“你沒瞧見娘聽說能多留兩天時,面上是什麼表情?”花小麥回了回頭,“咱好容易出來一趟,怎麼說都該陪她四處逛逛,不是嗎?”
她一骨碌猴到他身上去耍賴:“再說,孟鏢頭,你媳婦我可是掙了個魁首回來呢,你難道就不想在這省城裡買點什麼貴价貨,犒勞犒勞我?你明知道我那胳膊只是用勁兒太過而已,何必還如此婆婆媽媽?”
“找打?”孟鬱槐摟住她,似笑非笑瞟一眼,“既如此,多留兩日也罷,只不過……”
他皺了一下眉:“那汪師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跟你說了嗎?臨走時被薛老先生給叫住了,他……”
花小麥抿了一下嘴角,話才說了一半,就聽得門上傳來剝啄聲。
“鬱槐老弟,東家,你們可還歇著?”
是汪展瑞的聲音。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花小麥忙翻身起來,理了理衣裳頭髮,將自己收拾齊整了,孟鬱槐便前去開啟門,笑道:“有個娃娃在,如何能踏實歇著?汪師傅進屋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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