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得毛骨悚然。
轉過身,準備喊起顧莫修,卻猛然發現,身邊是空的。
輕聲下床,在床頭壁燈的淡淡冷光中,朝客廳走去。
客廳裡沒有開燈,月色清冷的透過窗戶撒了進來,依稀可見一個修長的人影站在牆角。
我抬起腳,正準備走過去喊他,他卻突然回頭。
我驚得捂住了嘴巴。
顧莫修全身是血,臉上,脖子上,白色的睡衣上,手上,流淌著鮮紅色詭異的液體。
更加可怕的是他手中拿著的東西。
那是我的貓咪。
它的肚子被剖開,內臟與大腸糾結著,有的掉了出來,掛在空中,輕輕的晃悠。
顧莫修的嘴角浮出詭異的笑容。
在這寧靜的月夜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我捂住嘴,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走回房間,躺倒床上,大氣都不喘一口。
大腦堵塞。我乾脆直接把自己打昏了算了。
房間門被推開,過了一會兒,浴室裡傳來沐浴水聲。
我嚇得全身發抖。
我告訴自己,不要怕,不要怕。趕緊入睡,這只是個夢而已。不要害怕。
可是身體是誠實的,它聽不懂你的心理暗示。
鼻子嗅到一股清新的沐浴味。
身體被人從背後抱住。
我不動彈。身體略略僵硬了。
他吻我的耳垂,輕輕撕咬:“笨笨,最愛你了!晚安!”
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才緩緩睡去。
夢裡,一直回放著半夜見到的那個場景。
顧莫修拿著刀,剖開了我的貓咪的肚子。
他笑的詭譎,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跡。
我驚醒,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麼了?”耳邊是熟悉的聲音。
我回頭。
顧莫修乾淨溫和的臉浮現在我眼裡。
喉嚨乾澀,指指桌子上的水:“渴……”
他摸索著走過去,端過水遞給我。
我大口大口的灌下,半晌,驚懼稍微淺了些
他把我抱到懷裡,柔聲問我:“笨笨,怎麼了?”
顧莫修的聲音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
他的聲音柔軟,且蘊含著一股神奇的魔力。只要我一聽到他說話,所有的不快與陰影就立刻煙消雲散。
看著他那雲淡風輕的臉龐,我開始懷疑昨晚所看到的一切或許只是個夢?
“做噩夢了!”我說
他淡淡一笑,將我抱的更緊:“不怕,哥哥在呢!”
我發了一會兒呆,然後釋然了
不禁暗笑自己的白痴,那這麼可能是真的嘛……一定是這幾日被貓吵多了,所以才會做這個鬼夢的吧!
一定是這樣的……
看看錶“啊!”尖叫:“已經下午3點了?”
他蹙眉:“好像是吧!我不知道!只知道過了很久了!”
我頹喪的將頭埋進被子裡,哭喪著大吼:“完蛋了!完蛋了!明天一定被領導活剝了皮不可!嗚嗚嗚嗚……”
於是,今天算是作廢,我甚至連給領導打個電話請假的勇氣都沒有。
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明天一刀死的痛快!
窩在顧莫修的懷裡,愜意的聽著音樂,微閉著雙眼,享受著這仲夏時光。
突然想起了那隻貓,於是問顧莫修:“你看見我那隻貓沒?”
他的身體僵了僵:“沒有啊!怎麼了?”
我疑惑的望著他:“今天好奇怪,這麼到現在還沒見它?”語剛落地,電話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