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弟們,你們在此歇息歇息,待俺老孫前去打探打探!」
大聖躍過龍門瀑,竄上河堤,手搭涼蓬去看,只見這河水自北邊來,到了一處山彎,反而被籠罩在了漫天迷霧中。
河水從那處斷絕後,下遊河道就乾枯了,兩側樹木也有些變化,越是上游,越是茂盛,樹種多以榕樹為主,根須都泡在河水中
到了下游,則變成針松居多了。
河岸上的土地並沒有乾裂,沿途也還有良田沃地,說明這地界是不缺水的。
那六七女子中,有四人穿甲冑,餘下接水的兩人,也穿著些制式官服,拿碗接水滴,輕易不敢動一動,額頭上汗水滴下來,也顧不上擦一擦。
那水滴時有時無,這會兒碗裡的水,才剛剛將碗底蓋圓。
大聖拔了根毫毛,變作一個碗,折回去上游,不一會兒取了滿滿當當一碗來,落下雲頭問,「上游七百里外,就有河水,雖是遠些,趕著牛車,拉著水桶去,一日能拉回好幾車,也比在這兒接水方便,你們怎麼不去上游打水。」
那幾個女子聽見有人說話,嚇了一跳。
大聖這才想起自己未遮掩樣貌,恐怕驚嚇住凡人,別著臉往後退了疾步。
那幾個女子卻驚喜又奇怪地叫了一聲,「男人?」
「!」
從兩界山一路來,大聖是從未聽過這般稱呼,倒不是說他性別的問題,而是普通人見到他們幾個師兄弟,無一不是被他們的容貌嚇到,根本顧不及其它。
更何況,他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出,根本無需驚訝。
這地方確實憑多地古怪。
女子們卻都圍上來打量他。
「天,竟是個男子!」
「真的是個男子!」
好似男子是多稀奇的物件,林子下睡著的兩個女子也起來了,八個女子全都朝他圍過來。
對待凡人與對待妖怪不同,凡人只怕一跌都能跌死了,大聖沒晃出金箍棒,只是站著,提防她們有別的動作。
這八個女子雖然沒有越距的動作,但因為距離太近,大聖很不適應,也有些不舒服,他一躍跳出這個圈,站遠了些,把碗遞過去,又把剛才的話重複說了一遍,「老孫未說謊,由此去,順著河堤一路往北,七八里地外,就有河水了,那裡的水清澈乾淨,可食用,河岸邊也有不少百合荸薺,水草豐盛,最適合放羊牧馬,你們自管去取便是。」
「謝謝公子好意提醒。」
兩個穿官服的,先朝他服了一禮,接過水去,聞了聞,又搖搖頭,把水還給他了。
大聖奇怪問,「這水不能喝麼?」
女子笑了笑,目光卻是落在他身上,雖無惡意,卻也帶著古怪的熱切,「不是公子取的水不好,而是與我們所求的水不同。」
也不待大聖詢問,旁邊另外一女子又跨上前一步,接著答道,「公子是外鄉來的,不知我們這裡的情況,此處本是西梁女國的地界,我女國中,只有女子,無男子,此河名為子母河,飲之既得胎,幾百年來,我城中人皆是靠此河綿延子嗣,卻不想七年前,這河一夜之間乾涸了,公子所說的上游之水,我等也去探查過,卻不是真正的子母河水,對我等無用處,也就不去取它了。」
大聖聽懂了,吃驚不已,可如若只是子母河中真正的子母河泉眼乾枯,上游的普通水也該流到下游才是,這河卻乾枯成這樣,看著倒像是被截流了。
大聖道了聲多謝解惑,轉身要走,卻被兩位女官攔住,「公子休要走,我等見公子樣貌不凡,氣度非常,可否去我城中做客,必然用珍饈美酒,美食佳餚款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