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漾有些不解的目光下,杜文瀾解釋說:「因為楊洲已經很久沒跟我說過話了。」
第23章 你那叫「資料」,不叫「記憶」
按照楊洲母親杜文瀾的說法,楊洲自小成績不錯,但因為孤僻內向、不擅與人交流,一直沒什麼朋友。杜文瀾多年前與前夫離婚,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經常出差,對楊洲的關心有限,於是在楊洲念初中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了 17 中寄宿。
五年前,正在唸初三的楊洲因為與同學發生口角,被五個同年級的學生圍毆致重傷,右耳聽力重度受損。
杜文瀾接到通知後連忙從外地趕回,卻在希望瞭解詳細情況時,僅僅得到了校方的敷衍回應,將這場暴力事件簡單解釋為同學間的一點小摩擦,並表示他們還在進一步調查。
只有楊洲的班主任老師——一位剛從師範學校研究生畢業不久的姑娘告訴杜文瀾,那幾個圍毆楊洲的同學家境不錯,但成績較差,經常花錢請楊洲替他們寫作業,甚至是給考試做小抄。
班主任抓著過幾次,可熊孩子屢教不改,她一氣之下想要記過處分,卻被校領導婉轉地告知,這幾個孩子家裡都不好「得罪」,人家只是想從市重點順利畢業而已,要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不僅如此,關於楊洲的暴力事件發生後,學校還禁止所有在校師生就此事公開發聲,也動用了一些私人關係壓下了不少社會輿論和報導。即便在警方介入後,由於相關老師和同學的不予配合,案件也遲遲沒有進展。
甚至,就連當事人楊洲也想就這麼算了。
但杜文瀾作為受害者的母親,無時無刻不被痛心、憤怒和不甘包圍,幾經與校方溝通無果後,她憤然地寫下了那篇報導,希望校方和警方能給兒子一個公平合理的交代。
此後,事情隨著媒體報導和社會熱議而逐漸發酵,校方再也遮掩不住,案件被推向風口浪尖。不久,案件落定,校方正式向楊洲道歉,後者也拿到了一筆金額不小的補償。
而幾名施暴的同學因為年紀較小,以加強教育處理,並在事情結束後,很快轉離了 17 中學。
然而,令杜文瀾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楊洲對她的做法竟表現出了強烈的厭惡和反感。他雖然沒有和杜文瀾發生激烈的爭吵,卻突然地關閉了所有與母親甚至整個外界溝通的渠道。
從那以後,除了生活上一些非常必要的交流外,楊洲幾乎很少和母親講話。杜文瀾想要安排他去國外念書,離開這個舊環境,也被他拒絕了。不僅如此,正值青春年少的楊洲似乎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表現得漠不關心。
「楊洲兩年前剛成年的時候,還打算從家裡搬出去自己住的,但被杜文瀾連哭帶求地勸住了。」吳漾回到江楓車裡,把剛才得到的資訊轉達給他。
「不過用杜文瀾的話說,跟搬出去也沒什麼區別——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少出門,從沒見過他和什麼人交往,杜文瀾也根本不認識照片裡那個假楊洲。不過……」
吳漾得意地搖了搖手機,「我要到了楊洲的電話。」
……
與此同時,科技廣場後身的小區高層裡,六十幾平的大房間遮著窗簾,密不透光。
楊洲拖著有些倦怠的身子,走到冰箱跟前,拉開門,從冷藏層裡拿出一聽可樂,習慣性地擦了擦錫罐表面。
勾開拉環,「呲」的一聲——
氣泡碎響。
他低頭嘬了一口,下一秒,就禁不住皺了眉。
辣死了。
冰過的更辣!
江楓那傢伙到底為什麼會喜歡喝這種東西?!
他不得不大口吸了幾下空氣,儘可能將口腔裡的辣味衝散,這才一路搖著手裡的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