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懶?這似乎曾經是他的一種反抗方式,但是現在他已經無所謂了。
他只想在剩下的日子裡好過一些。
可是這樣的日子,能稱得上好過嗎?他為什麼不乾脆死了呢,只要高負荷輸出一陣,他就能提前報廢自己。
為什麼不那麼做呢。
還在等什麼呢。
回到膠囊艙,蔣策疲憊地爬上床,腦子裡顛來倒去就是這些唸叨。
然而就在他應該熄燈休息的時候,膠囊艙的門縫裡忽然發出了一聲響動,一張小紙片被塞了進來。
那是一張煙盒紙,是工頭才有的消遣品。
是誰負責打掃的,這樣明顯的垃圾,明天他要挨鞭子了。
別連累我就好。
蔣策搖頭,手放上開關,準備熄燈睡覺。
可是他的手指卻沒有按下去,只是放在開關上。
另外他的眼睛重新回到了那片煙盒紙上。
門縫的微風讓紙片輕輕滑動。
蔣策的手從開關上挪開了,他翻了個身,來到煙盒紙的旁邊,伸手抓住了它。
他在期待什麼,期待這煙盒紙的背面寫著什麼,或者畫著什麼嗎?
這不過是張煙盒紙,是一片垃圾,放下它,過完你的鬼日子。
蔣策的心中唸叨,眼淚卻流了下來。
因為當他翻過煙盒紙,背面的白色內裡上寫著一行小字。
「我回來了。
——姜鈞」
同學,重在參與哈。
老師,剛才有個很囂張的女生,她選的哪個場?
29號,修羅考場。
橋斷了,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什麼,偷戰艦?你絕對是瘋了。
我居然會聽你的,我也瘋了。
夢想,我要當星盟英雄。
別哭了,我出征而已,還沒死呢。
一瞬間,無數的回憶浮上心頭,他記起了那張笑臉,還有那張大合影,年輕的他們肩並肩站在一起,沒有什麼困難能讓他們畏懼。
你在哪裡,你們在哪裡。
下一瞬間,所有的悲傷變成了疑慮,我為什麼在這裡?
蔣策只覺得頭部一陣劇痛,他強行睜開眼睛,發現有人正拿著東西往他頭上套,蔣策真氣爆發,一把推開對方。
被推開的是一位降臨者戰鬥員,而它手中往蔣策頭上套的,正是一個降臨者武者鎧的頭盔。
蔣策呼吸吐納,吸收自然能量,全身的力量迅速充盈,剛才那疲憊不堪,那衰老無力,原來都是一場夢境。
他還在這裡,還在降臨者的戰場上。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拿出鐵錘砸扁天邊那八個大怪物。
在他脫困的同時,周圍其他的遠徵軍戰士也脫離了鎖定限制,不斷有人掙脫,打翻面前的降臨者士兵,整個區域瞬間又變成了戰場。
等等,我們能恢復,那姜鈞呢?
蔣策抬頭去看姜鈞和嚴夙艦長的位置。
然而兩人變成的化石還在原地,沒有任何變化。
所以不存在奇蹟嗎?
大概是受了夢境情緒的影響,一種強烈的失落包圍了蔣策。
「往哪看呢,敵人在前邊。」
這熟悉的傳音,蔣策猛回頭,發現姜鈞就站在他的身邊。
等等,這個裝束是怎麼回事。
此時的姜鈞穿著古樸的朱紅色神兵鎧甲,腰間還有烏黑的刀鞘,整個人一副古裝武者打扮。
除了裝束,蔣策覺得姜鈞的身形也有些不太一樣,臉上好像更英氣了些,膚色也深了一點。
臥槽?!蔣策突然想起這個模樣他在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