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小鼓包一動不動。
「莉莉,過來。」卡厄斯換了一個稱呼,語調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和緩,「我給你。」
說完,卡厄斯就見床上那顆可憐的小白菜拱了拱,從床頭拱到床尾,最後終於伸出腦袋來,一口含住了他的食指。
被刺破的指尖浸出一點點血,那點足以平復她的飢餓的血液融入她的身體,可嘗到甜頭的少女卻並不知足,還要將那根手指咬得更深。
指尖傳來的觸感柔軟而又濕滑,彷彿有電流順著指尖一路攀升到頭皮,令卡厄斯心中莫名燃起了一股無名的火苗。
「夠了,莉莉。」
卡厄斯的其他幾根手指抵住尤莉的下頜,阻止她繼續。
「你會上癮的。」
尤莉飢餓的腦子完全想不了上癮的問題,她現在只知道卡厄斯扔掉了她的毛血旺,現在還摳門的只給她一滴血,她覺得自己可委屈了。
可她的力氣完全比不上卡厄斯,最後只能使勁咬了一口卡厄斯的手指藉以洩憤,這才重新縮回被窩裡睡覺。
睡著前尤莉還在迷迷糊糊想:
太摳門了,這也太摳門了,她又不會把他吸乾,多給一口都不行,她以前投餵的奶茶都白費啦!
卡厄斯看著尤莉沒心沒肺入睡的身影,過了許久,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那無名的火焰,緩緩熄滅。
他將那根手指藏在了寬大的黑袍之下,仿若他剛才荒唐的動搖,從未發生過。
翌日,天氣晴朗,白鴿掠過神殿塔尖,飛往遙遠的天際線。
收拾好行李的尤莉騎著龍飛出卡塔西斯,直接飛去學校過於招搖,於是他們先抵達了伊萊亞斯校長為她準備的落腳點。
前來接她前往學院的馬車和僕人都已在此等候,尤莉上了馬車剛要和卡厄斯告別,就見卡厄斯也跟了上來。
她詫異地扭頭:
「您為什麼跟上來?」
卡厄斯沒有回答她,只說:「我也一起去。」
尤莉還以為他是想送她過去,遲疑著說:
「不好吧……這樣顯得你好像我爸哦……」
這不就和大學開學非要送孩子進宿舍的爹媽一樣嗎?
卡厄斯:?
「我沒你這麼蠢的女兒。」卡厄斯語調冷酷,「少和伊萊亞斯學那些噁心人的稱呼。」
「好的!」
我下次還敢!
尤莉又想起自己身體的問題:
「今天早上我感覺食物的味道似乎回來了一點,可也沒全好,那我到學院之後還想喝血怎麼辦?」
「不用擔心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出於禮尚往來的緣故,尤莉很自覺地討好道:
「那我下次回去,給你做黑糖燒仙草和雙皮奶怎麼樣?奶茶喝多了也可以換個口味嘛,等我練習好了回去做給你吃呀?」
少女臉上寫滿了「我給你好吃的你也要給我血哦」這樣的小心機。
卡厄斯忍住想要順手摸摸她腦袋的奇怪想法,冷淡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刻有六芒星標誌的馬車駛入蓋亞學院,優美清新的風景在他們眼前徐徐展開。
卡厄斯中途離車,說是有別的事情,尤莉想當然地認為他是去找伊萊亞斯,因此並沒有多問。
「……這是去接新生的馬車嗎?」
馬車剛在主堡外停下,外面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僕人回答:「是的,普里斯特利教授。」
尤莉從馬車上下來,來接應她的老師是一位約三四十歲的男人,他臉色陰沉,眉間溝壑很深,長了一張很不好惹的教導主任臉。
「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