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感覺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往裡微微凹陷。
「但我覺得,我也應該對你提高一點警惕。」
尤莉當場頭皮發麻。
「……為什麼要對我警惕?」尤莉努力地裝成一個無知少女,「我的神術在您看來如此不值一提,有什麼值得警惕的呢?」
卡厄斯微妙地彎了彎唇角,弧度很輕,幾乎讓尤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你雖然神術弱小,但膽子卻很大。」
「不記得沒關係,我可以給你複述一遍——」
尤莉覺得自己離當場去世只差一點點,立馬撲上去想要捂住卡厄斯的嘴。
「沒錯,就是這樣。」
毫無抵抗之意的卡厄斯任由尤莉壓在他上方,漲紅了臉的少女顯然並不是像她說的那樣什麼都不記得。
她記得清清楚楚。
「師父別唸了別唸了徒兒知道錯了——」惱羞成怒的少女咬牙切齒,說著卡厄斯有些不太能理解的話,「我都記著呢,不用您複述一遍了謝謝。」
卡厄斯並不喜歡有人凌駕於自己之上的感覺。
作為創造萬物的神明,他習慣了世間一切對他俯首帖耳。
但——
不知為何。
他此時覺得,這種感覺似乎也並不壞。
「如果我一定要說呢?」
從不聽從任何命令的神,眼中倒映著少女那明亮而瀲灩的目光。
「小女孩,你準備讓我怎麼哭?」
在那看似如常的淡漠面容之下,有什麼與以往不同的熾熱火焰,灼灼燃燒著。
尤莉:………………
尤莉:「我哭行嗎?嚶嚶嚶?慘不慘?」
「……」
經歷了昨晚的大型社死現場,如果阿德拉能再控制尤莉一次,那麼他一定能欣慰地在尤莉身上找到純粹的殺意。
沒錯,就是針對他的。
可惜阿德拉錯失了機會,卡厄斯晚上睡前琢磨了一會兒,第二天一早就對著尤莉下頜上的那道細小傷口施加了一個神術。
「……這是什麼?」尤莉捂著傷口,有些疑惑。
「一個感知神術而已,還沒有命名。」卡厄斯又隨口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以後我可以透過這個神術感知到你的狀況,避免今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狀況?」尤莉有些警惕,「比如什麼狀況?我痛經你也能感覺到?」
卡厄斯顯然被她的問題噎了一下。
「……你的重點不該是這個。」卡厄斯的放下刀叉,解釋道,「這個感知神術理論上是相互的,但因為我們的力量懸殊,所以你並不會受到我的影響,你只需要知道這個就行了。」
尤莉依然一臉戒備:「那你到底能不能感覺到我痛經?」
卡厄斯:「……」
「變態。」
「?」
由於昨晚的尷尬社死現場衝擊太大,尤莉只要靜下來,腦子裡就還會時不時回放自己那句「艹哭你」,神殿已經夠大了,尤莉不希望自己再就地摳出一座芭比夢想城堡,她必須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於是她準備在宿舍門口的那片空地種上點什麼。
「哼,品味低俗的平民啊,你也終於做一點正經女孩子該做的事情了嗎?」
正在挖坑的尤莉聽到這個熟悉的反派女配語調,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位人傻錢多的溫妮公主。
她的獨棟小屋就在尤莉的隔壁,兩人算是鄰居。
「要我說,雖然你的家世沒什麼特別的,但臉蛋生得還算能看,如果今後能當一個體面的神術師,也算是跨越了你那低微的平民階級。」
溫妮靠著她漂亮小花園的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