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要問什麼,蔣老爺子擰著眉,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文墨會變成這樣,是被我寵壞的,以前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他還小,雖然會耍心機但是本質上心眼不壞,只是想要在我面前證明自己,所以我並不約束他,也沒有管他,直到……」
話到這裡,蔣老爺子垮下肩膀,似乎一下子便蒼老了好幾歲,渾濁的眼底流露出傷感來:「出了淮安的事情後,我才知道我錯了,從頭到尾都錯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文墨他的心裡已經開始扭曲了,但他畢竟是我孩子……是我和文敏的孩子,我不忍心去懲罰他。」他是在向沈隨遇解釋,也是在為蔣文墨開脫。
沉默了許久,蔣老爺子目光重新落在沈隨遇的身上,輕聲開口:「何況,他現在也已經受到真正的懲罰了,他犯下的那些罪,即便是我,也沒有能力保住他,他這後面的半生,註定都會在牢裡懺悔的。」
「還有,孩子,他對你犯下的所有過錯,就讓我這個父親來替他還吧,欠下的對不起,也由我來說。」說著,蔣老爺子屈下雙膝,竟然要給沈隨遇跪下。
沈隨遇嚇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把老爺子給扶了起來:「您別這樣,我會折壽的。」
老爺子抬起眼,眼底有些濕潤,「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把老爺子重新扶回沙發坐好,沈隨遇告訴他:「事實上,蔣文墨並沒有真正傷害到我,您也不必對我說對不起,淮安把我保護的很好。」他沒有受過傷,一直都好好的。
停頓一會,他抿了抿唇,臉色並不好,沉下聲音說:「蔣文墨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淮安,您該說對不起的人,也是淮安,而不是我。」說完話,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愣住的蔣老爺子,不再理會,自己轉身上了樓。
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到蔣淮安的身邊。
一路來到書房,沈隨遇開啟門,直接便走了進去,他走到蔣淮安的身後,彎下腰,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怎麼了?」抬起頭來,蔣淮安摸了摸青年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他說你了?」他的語氣已經不好起來了。
把自己的腦袋擱在蔣淮安的肩頭,沈隨遇埋著腦袋在上頭蹭了蹭,聲音悶悶的:「不是,你父親並沒有說什麼,我只是,覺得很心疼。」
他心疼蔣淮安,很心疼。
雖然他懂得人心始終是會有偏頗的,也知道蔣老爺子從頭至尾都在偏心,然而當他真正聽到蔣老爺子話裡話外對蔣文墨的開脫,甚至願意用下跪的方式祈求他的原諒卻從頭到尾沒有想過要向蔣淮安說一句對不起的時候,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太難受了。
蔣淮安心裡一暖,臉上露出笑容來,他輕笑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親我一下吧。」
聞言,沈隨遇沒有任何由於,側過頭就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
蔣文墨臉色笑意更甚,他手上忽然一個用力,將遂不及防的沈隨遇拉到了自己懷裡,又捧著他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低下頭用力地吻住了青年的雙唇。
反應過來後,沈隨遇攬住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用力地回吻了回去。
外頭,陽光正好,天空難得一片蔚藍。
陽光透過窗戶灑金書房裡,照的人暖洋洋的,也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形成一幅歲月靜好的畫卷。
蔣老爺子杵著柺杖靜靜的站在門口,透過門縫看著裡頭的畫面,眼神閃過幾分動盪,他站了一會,之後臉色浮起了一絲釋然的笑意。
這樣,真的挺好的。
兩人並沒有留下吃午飯,蔣老爺子也沒有挽留他們,聽聞他們要走了,也僅僅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他們在玄關換好鞋子已經要離開了,蔣老爺子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