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過了一會,玉竹便領著兩個宮女,將慕子凌先前吩咐準備的小菜和清粥送了上來。
把矮桌上的茶具和點心都暫時收走後,慕子凌就示意宮女將膳食放下,之後揮揮手,讓她們不用留著伺候,可以先行退下去。
看著她們離開,燕文灝便給多元遞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攔住玉竹——
今日燕文肆突然出現在凌霄閣內,又與慕子凌的關係甚是親暱,玉竹是陳昭儀的眼線,她必然會想辦法把訊息傳遞迴去。
陳昭儀也不是愚鈍之人,若是讓她知道了,或許會有所察覺,進而給他們後面的計劃,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收到燕文灝的眼神,多元很快便心領神會,他規矩地行了一個禮後,便也跟著退了出去,他跟在玉竹身後,視線始終緊緊地落在她身上,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離開殿內不久,沒過一會兒,玉竹便同其他宮侍分開,先是左顧右盼,沒有看到人後,就偷偷摸摸的,準備離開凌霄閣。
於是,多元就在凌霄閣的大門處,攔住了正欲離開,去向陳昭儀匯報的玉竹。
被多元攔住,玉竹心下一駭,眼裡生出些許恐懼,但她畢竟入宮多年,能從一個小小宮女爬到一等宮女的位置,自然也不會是一個小角色,因此,對著多元,她倒不至於很快露出馬腳。
很快就調整過來,玉竹擰著眉,瞪著眼,面露厲色,正欲開口訓斥多元,然而她剛張嘴,還未吐出一個字來,多元就已經先翻了個白眼,又撇了撇嘴,眼疾手快地伸手點了她的啞穴,阻止她胡言亂語。
「我不想聽你說話。」
對著她做了一個鬼臉,多元巧妙地抓著她的手臂,使她全身乏力,只能軟軟的,任由多元將她帶到了一間單獨的屋內,關押了起來。
砰的一下,多元把房門關了起來,站在門外,他嫌棄地拍了拍手,之後便是幾個輕功跳躍,轉瞬之間,就又回到了正殿。
恰好,燕文肆用了膳,吃了藥,這會兒有些困了,他已經打了好幾個哈欠,揉了好多次的眼睛,一雙大眼睛,已然有些迷迷瞪瞪了。
見狀,慕子凌溫柔地拍了拍燕文肆的肩膀,跟他低聲說了一聲,隨後便讓多元帶他去偏殿午睡一會兒。
待多元帶著燕文肆離開後,慕子凌才偏頭往燕文灝的方向看去,微微蹙著眉問道:「殿下準備怎麼處置玉竹?」
他挺詫異的,陳昭儀居然也將眼線,送進了凌霄閣內。
燕文灝彎了彎眉眼,沉默了一會後,回答:「暫時先關著吧,等過了父皇的壽辰,再將她送出宮去便可。」
玉竹雖然是陳昭儀的人,但在凌霄閣的這幾年,做事倒也戰戰兢兢,不曾做過其他過分、越界的事,就僅僅只是給陳昭儀傳遞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
這對燕文灝而言,倒無傷大雅,更是他故意為之,故而,他不會真正傷了玉竹性命,他雖然冷心冷血,不過也不至於會濫殺無辜,否則,他跟燕文志,又有何區別?
但是,背叛過他一次的人,他也不會再用了,因此,把玉竹送出宮,是最好的結果。
慕子凌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飲了一口茶水,慕子凌想起了什麼,緊鎖著眉,忽然出言問道:「殿下,這凌霄閣內,到底有多少其他勢力的眼線?」
「有很多。」燕文灝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就把潛伏在凌霄閣的眼線,全部告訴了慕子凌。
最後,他溫聲道:「……就只有這些了,一共是七人,其中三人是德貴妃和燕文遠的人,兩個是良妃和燕文志的人,最後兩人,一個是陳昭儀的,還有一個,是淑妃的,謙和可記清楚他們了?」
燕文灝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慕子凌好一會兒,把慕子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