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軍餉入庫之後,李澤章買通了西北駐軍處的兩名副將和一名管理庫房的將士,便是他們,在入夜之後,偷偷將庫房開啟,再把上面一層銀子拿走全部換成石頭,這便是響銀無故失蹤的原因。」
說到這裡,暗四還未停下,而是繼續道:「不單單如此,李澤章這些年來,以權謀私,收受賄賂,偷賣官職的銀兩,也幾乎都交給了淮王,甚至那淮安知府許昌,亦是李澤章推薦給淮王的人,他在淮安所搜刮的民脂民膏,其實一直都暗中交給了淮王,以供養他的兵馬。」
「停一下。」謝景鈺聽到這裡,眉頭皺的極緊,不禁問出了自己的疑惑:「良妃還在宮內,並且五皇子如今也已然快要加冠,不論是李澤章或者沐國公,都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怎麼會心甘情願答應幫助淮王?」
燕文灝雖然不動聲色,但也神情嚴肅地看著暗四,在等他後續的話。
「屬下正要說到。」
暗四神色越發肅然,他仔細說道:「淮王與沐國公在暗室談論了許久,期間,淮王不知說了什麼,惹得沐國公有些動怒,兩人爭吵了起來,後來,沐國公提起了五皇子……」
抬眸看了看燕文灝,暗四遲疑了一會,才面無改色地繼續說道:「當時,沐國公顯然氣急了,他對淮王說,五皇子是他的親骨肉……」
聞言,燕文灝手上斟茶的動作一頓,他緩緩放下正要斟茶的手,抬頭看向暗四,他的目光灼灼,眼神銳利無比,似乎在判定他所言非虛。
抿了抿唇,燕文灝神色凝重,他又重複著再確定了一遍:「你方才是說,五皇弟並非是父皇所生,而是淮王的骨肉?」
「是」
暗四認真地回答,沒有絲毫隱瞞。
再一次聽到確定的答覆,燕文灝一向不會表露太多情緒的臉上,此時也不免多了幾分震驚。
儘管他很早之前就查到良妃一直愛慕淮王,曾經也和淮王有染,母后甚至因此,被他們所害,無辜慘死,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膽大包天至此——
而剛才還有些疑問的謝景鈺,這會兒聽了暗四的話,也是同樣震驚不已。
第50章 22
蹙著眉,燕文灝聽完暗四的話後,一直若有所思著,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眨了眨眼睛,然後收起眼底的震驚,恢復淡然自若的模樣。
往暗四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緩聲道:「回去後,你先把手上的事情全部交給暗五,全力跟暗二一起去調查此事,最好能找到確鑿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沐國公所言非虛,而並非是隨口說出,矇騙淮王的。」
燕文灝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心裡已然有了九分把握,否則以沐國公的老奸巨猾,絕無可能捨棄燕文志,去擁立淮王。
暗四點頭應道:「屬下明白。」
支著額,燕文灝又安靜地思索了一會,接著吩咐他道:「你再通知暗一和暗二,讓他們兩人一起去一趟淮王封地,務必要查探清楚,淮王暗中養的那一支兵馬,到底有多少人,還有,他還跟朝中哪些官員有所勾結,找出證據來。」
既然這麼多年來,淮王表現出來的風流成性,毫無作為只是一種偽裝,真實是一直在韜光養晦,隱藏自己,那麼他必然已經在暗中做了太多手腳,勾結了不少大臣,為他將來的弒君篡位,做足了準備。
如今,只怕他那一方的勢力已深,想要連根拔起,或許需要花費不少力氣。
燕文灝垂著眼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些年來,他一直只關注德貴妃和良妃他們,倒是把淮王無視地徹底,險些因他,造成極大的變數。
不過,就現在看來,倒也不需要有太多擔憂——
如今,他父皇才年僅不惑,還十分年輕,雖然這幾年來,疑心越發嚴重,但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