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身素雅整齊的衣裳,插了一隻簡單的白玉簪固定一頭烏髮,她出來時,燕文灝和燕文瑾已經並排站在殿內了。
燕文瑾一看到賢妃,立刻變成了撒嬌的大型犬,跨了幾個大步,撲上去後就開始搖尾巴,眼睛也亮晶晶的:「母妃,瞧瞧我帶誰來看你啦。」說著,他就把手往後一指,表情跟獻寶似的。
輕拍了一下他的大腦袋,賢妃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裡閃著慈愛的目光,「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孩童一般。」
「嘿嘿。」
大腦袋在賢妃的肩頭蹭啊蹭的,燕文瑾笑眯眯說道:「不管多大,在母妃面前,我都是一個小孩嘛。」
「傻孩子。」
笑著搖了搖頭,賢妃把視線轉到了燕文灝身上,看著他此時已然褪去病弱之後的模樣,她微微怔愣了一下,眼裡飛快閃過一絲懷念,沉默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出言道:「文灝,你來了?快過來坐下。」
賢妃的長相,雖然不如德貴妃的傾國傾城,顧盼生輝,也沒有良妃的美艷嫵媚,婀娜多姿,至多隻能算是中上之資,但她是將門之後,自幼習武,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有一股颯爽之氣。
何況,她曾經亦是京城裡甚為人知的才女,才華橫溢,驚才絕艷,骨子裡自然帶著傲氣,如今,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歲月對她極為偏愛,不僅僅沒有讓她失了半點風華,反而氣質越發清冷,猶如傲雪寒梅,高山之松,讓人不自覺會被吸引,捨不得移開視線。
注意到賢妃眼中一閃而過的懷念神色,燕文灝並未露出任何驚訝,他一直都知道,賢妃和母后兩人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很好,親如姐妹。
勾著唇,溫和的笑著,燕文灝微微彎了彎腰,對賢妃行了個禮:「母妃。」
拍了拍自己肩頭的大腦袋,示意他自己坐好,賢妃又看向燕文灝,語氣有些疑惑:「怎麼子凌沒有與你一同過來?」
「謙和近來身子不適……」燕文灝把方才對燕文志說的那套說辭又講了一遍。
「怎麼如此不注意?」賢妃眉頭輕蹙,又語帶擔憂道:「那他今日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停了一下,燕文灝微微一笑,說道:「待謙和好些了,我會帶他來拜見您的。」
賢妃笑笑的,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著急,讓他好好養養身子再說。」
沉吟了一會,她想了想,又說道:「我聽聞陛下已經將李大人的案件交給你主審,還下了旨讓你回到朝堂,你的病才剛剛好起來,查案時,不要太過勞心費神了,辦案雖然重要,但你的身子更重要,要好好照顧好自己,可記得了?」
燕文瑾撇著嘴,把一顆大腦袋湊了過來,撇撇嘴,嘟嘟囔囔道:「母妃,你好囉嗦哦,這些二哥都懂得的,何況還有裴御醫和嫂子看著呢。」
把他的大腦袋推開,燕文灝拿過一塊剛送上來的糕點順手塞進他嘴裡,輕聲訓斥道:「你坐好一些,不要盤著腿。」
燕文瑾嚼著糕點,鼓著腮幫子,瞧著自家二哥的威嚴的神情,便立刻就把腳放下,然後坐的端正無比。
見狀,賢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無奈的搖著頭,笑得十分開懷:「你呀,也就是在文灝面前,才會如此聽話。」
燕文瑾眼神亮亮的,抓了抓頭,憨笑道:「嘿嘿,我也聽母妃的話。」
燕文灝的眼底也染上些許笑意,他重新看向賢妃,對她彎了彎眉眼,認真回答道:「這些我會注意的,母妃您無需為我擔憂。」
對於燕文灝而言,賢妃的這些不厭其煩的擔憂和嘮叨,他一點都不反感,相反的,他其實很喜歡——
因為,從這些話語中,他能感受到母愛的溫暖,他知道,賢妃是真心在關心他,也是真的為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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