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慕子凌反覆地琢磨了謝景鈺說的那幾句話和那首詩,忽然眼睛一亮,他轉頭看向燕文灝,出聲道:「文灝,我想到了,我知道秦毅在尋找的是什麼了。」
聞言,謝景鈺挑了一下眉,先一步開口問道:「是何物?」
對他笑了笑,慕子凌說道:「是當歸。」
聽了話,謝景鈺詫異不已,他滿臉的疑惑,不禁問道:「當歸?這只是很普通的藥材,普通的藥鋪都有,秦毅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的尋找?」
坐在一旁,燕文灝也去反覆地去琢磨了一會詩句和那幾句描述,須臾,就也想出了答案,跟著笑了出來,他握了握慕子凌的手,搖了搖頭,隨即給謝景鈺解釋道:「當歸確實普通,但秦毅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尋找當歸,而是在尋找一個人。」
偏頭和慕子凌對視了一眼,收回視線後,燕文灝才往下繼續道:「我想,他大費周章地用十萬兩銀子去尋找這味藥材,費盡心思讓販夫走卒把這個訊息傳遞出去,便是想要借著這當歸藥名之意,告訴他要尋的那人,應該要歸來了。」
「原來如此。」點了一下頭,謝景鈺也明白了過來,他想了想,又好奇道:「不過,他是在尋找的,到底是何人呢?」
眼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燕文灝緩緩斂起了臉上笑意,他沉吟了許久,半晌後才淺嘆了一聲,輕聲道:「我想,他在找之人,應該是暗六。」
「暗六?難道暗六是一名女子?」慕子凌有些驚訝地看向燕文灝,他一直以為暗衛都是男子,並不知道原來其中還有女子。
「是。」點了點頭,燕文灝的面容有些嚴肅,他說道:「暗六原名落雨,便是這詩句裡所提的名字。」
第122章
許久都不曾想出各中的緣由來,於是謝景鈺便忍不住插過了話,他開口問道:「文灝,落雨她十二歲就被師父收為了弟子,此後再不曾離開京城,又怎麼會是秦毅要尋找之人?你是否弄錯了?」
又火堆裡丟了幾根柴火,燕文灝拍了拍手,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問道:「景鈺,你可是忘記了,落雨她的祖籍本是蘇州,是十二歲那年,才隨著她的爹孃來的京城。」
其實最初的時候,暗衛只有五名,都是他師父從各地尋來的,根骨極佳,資質十分突出的幾人,而落雨和多元則是他師父偶然碰見被人欺凌,就順手救了起來,後又覺得他們適合練武,才收下當了暗衛的。
謝景鈺聞言,想了想,笑道:「想來我確實是忘了。」
用摺扇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謝景鈺思索了一會,嘆息道:「如此的話,便召落雨來吧。」
沉默了片刻,他又把自己方才打探而來的訊息說給了燕文灝聽:「秦毅明面上是第一酒坊的老闆,家財萬貫,而實際上,他所經營的第一酒坊,並非只是酒坊那麼簡單。」
「秦毅本是販賣訊息起家,所謂的第一酒坊,其實是一處專門販賣訊息的情報閣,在那裡,只要有人能夠出得起秦毅提出的價格,那麼無論是什麼訊息,秦毅都能夠提供,不過往往也一些訊息,由於難以探聽,即便有人想要詢問,秦毅也會故意出高價難為對方,讓人知難而退的,所以至今為止,秦毅給人的訊息從未失準過一次。」
說到這裡,謝景鈺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停了下來,他偏頭看了一眼燕文灝,擰了擰眉,疑惑不已道:「秦毅做得是販賣訊息的營生,當是有線人無數,會遍佈全國各地的,那他怎麼會不知落雨就在京城?倘若他真是要找落雨,緣何不親自上京城去找她,卻要如此大費周章?」
燕文灝聞言,抿了抿唇,他垂眸兀自思考了許久,方才緩緩開口道:「我想,他應是早就知道落雨身在京城的。」
忍不住停下嘆了一聲,燕文灝又繼續道:「而他之所以不親自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