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燕文肆喜不自勝的模樣,慕子凌心裡泛起了些許心疼,他抬手摸了摸燕文灝的腦袋,對他溫和地笑了笑,燕文肆見了,也咧開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無比的笑容。
後面,一大一小兩人又繼續說了一會話,約莫半盞茶左右,慕子凌就直起了腰,站直了身體,對燕文肆揮了揮手,之後便轉過了身,朝著站在馬車旁邊始終注視著自己的燕文灝走了過去。
緩步走至燕文灝面前,慕子凌在他面前站定,他們面對面站了一會兒,又默契地相視一笑,自然而然地把手牽在了一起,而後,兩人就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而馬車外,小小的燕文肆抱著懷裡的佛珠,視線依依不捨都落在那漸行漸遠的馬車上,久久收不回目光。
車廂裡。
慕子凌端坐在軟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籍,看得津津有味,而燕文灝則仰躺在他的腿上,嘴角含笑,自下而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眼裡帶著深深的迷戀。
他捨不得移開眼睛,只覺得他的謙和,怎麼看都好看到不行,也怎麼看都看不夠。
隨著馬車緩緩駛向宮外,車外漸漸傳來了鼎沸的人聲,其中混著街邊小販的吆喝聲,兒童玩耍的嬉鬧聲,母親嚴厲的勸解聲,還有其他各色聲音,這些聲音,奏出一曲嘈雜又熱鬧的鬧市之樂。
慕子凌聽了,便不知不覺被吸引了過去,連手中的書籍都忘了去看,他專注無比地聽著外頭的聲響,眉眼之間,少了在宮裡夾帶的鬱色,多了幾分開懷、豁達的笑意。
燕文灝看了,眼裡閃過一絲驚艷,更是移不開目光,而後又是一笑,他沉思了片刻,便坐了起來,又掀開車簾,對外頭趕車的一名侍衛道:「找一處妥當的地方停車把我們放下車,然後,你們便先回府吧。」
那侍衛不敢違背,點了點頭,隨後在拐角處停下了馬車。
馬車停下後,燕文灝就回過頭,開口說道:「今日街上很是熱鬧,我們下車走走吧。」
看到他笑盈盈的眼,慕子凌心裡一動,便點了一下頭,『嗯』了一聲,跟著他下了馬車。
街道上確實很是熱鬧,道路兩旁都是各式各樣的攤販,上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物品小件,百姓來來往往地走著,偶爾會駐留在一處小攤前,拿起一件物品觀看把玩,將眼前的景色一一收入眼底,燕文灝心裡一時感慨萬千——
父皇他雖然一生追求權勢,心狠手辣,又辜負了許多人,但到底算得上是一位好皇帝,這天下風調雨順,百姓安康幸福,確實是他的功勞。
沉默了片刻,燕文灝收回思緒,又把想要跟隨著的內侍和侍衛都打發回府後,就帶著多元一人,和慕子凌一起,閒庭信步般地在街上散步起來。
今日,他們雖然沒有牽著手,但兩人本就都是長的極好,又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氣質在,與這街上之人格格不入,是天生的發光體,自然會吸引許多的視線,引得百姓駐足來看他們。
但兩人到底都不是第一次經歷了,燕文灝是本就是習慣如此,他是天生的上位者,而對慕子凌而言,這回也已經適應了不少,於是這會兒,倒是誰也沒有感到不適,就這麼悠然自得的,一路走一路逛了過去,有說有笑的,好不自在。
在一處捏麵人的位置停了下來,燕文灝好奇地看著攤主幾下子便能捏出一個造型十分精緻、栩栩如生的麵人來,想了想,就出聲問道:「師傅,你可是什麼都能捏出來的?」
那攤主是個已經過了花甲之齡的老人了,他聽了話,就抬起頭來,笑眯眯回道:「不是老朽自誇,老朽做這行已有五十幾年了,鮮少有捏不出來的事物,公子是想要捏什麼,您說說,老朽定能給您捏出來的。」
燕文灝想了想,就拉過了慕子凌的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對攤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