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聳肩,謝景鈺仍舊笑眯眯的,他無奈道:「行,你們繼續,我轉身便是了。」
當然,他們到底是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在謝景鈺的話音落下後,阿臨就回來了,手中拿著兩條乾淨的巾布。
拿了一條給燕文灝,又拿了一條給謝景鈺,慕子凌說道:「先擦一擦頭髮吧,待多元備好了熱水,你們就快去洗一洗,我去讓廚房熬點薑湯,勿要著涼了。」
「好。」彎了彎嘴角,燕文灝含笑點了點頭,眼中的愉悅和滿足之情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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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之後,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燕文灝和謝景鈺才重新回了正廳。
看他們過來,慕子凌就給燕文灝遞了一碗薑湯,又示意阿臨給謝景鈺端去一碗。
扭頭瞧了瞧謝景鈺,阿臨見他正對著自己微笑,便瞪了他一眼,又鼓了鼓腮幫子,但到底還是乖乖地給謝景鈺送了過去。
待他們喝過了薑湯,慕子凌就出聲問道:「你們方才出去,可都探聽到什麼?」
對他笑了笑,燕文灝抓起他的手,溫聲道:「不急,我們先用午膳,等用過了午膳,再到書房詳談。」說著,他就讓多元示意下人們送上餐點。
由於還在病中,慕子凌其實並沒有多少胃口,他張了張嘴,正欲說什麼,卻聽見謝景鈺也笑著插話道:「先用膳吧,此事說來話長,也不急於一時。」
如此,慕子凌只得點了頭。
午膳的膳食都是些清淡的菜色,是迎著慕子凌的口味來的,又是燕文灝特地請來蘇州的名廚做的,因著這份心意,雖然慕子凌的胃口不太好,但到底也勉強吃了一碗飯下去。
用過了午膳,慕子凌和燕文灝、謝景鈺三人便一起去了書房,到了書房,燕文灝又吩咐阿臨送上茶水和茶點,之後便打發他和多元一道,站在門口候著。
書房內。
坐下之後,慕子凌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們可探聽到了什麼?」
看了一眼慕子凌,謝景鈺斂起了平時嬉笑的模樣,他坐在一旁,神情認真且嚴肅無比,腦海中的思緒翻湧,思索著該從何所起。
沉吟了好一會,他才開口道:「方才,我和師弟去街上走了一圈,目之所見,耳之所聞,實在是過於震驚。」
慕子凌聞言,不禁皺眉追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扭頭看向他,燕文灝接過話來,他問道:「謙和可還記得,我們剛剛入城時,在途經的街道上,已經見了不少的外族人?」
慕子凌點了點頭,應道:「記得,他們走在蘇州城裡,卻猶如行在匈奴地界一樣,形式作風,沒有絲毫拘謹可言。」
燕文灝的臉色陰沉,神情冰冷,語氣裡也含著深深的寒氣:「我和景鈺本以為,這蘇州城裡,即便是有匈奴人走動,也應該只是一些商賈,那石步原和江南官員還不至於敢膽大包天至此,然而方才我和景鈺出去走了一趟,在茶樓時,卻撞見到了一名匈奴的將領,後又看他竟也大搖大擺地在城裡出現,衙役對他們都是笑臉相迎,顯然認識,他們甚至還有專門的府邸!」
「匈奴自從多年前大敗在小舅和外公手下後,便俯首稱臣,承諾年年進貢,幾年前,我在宮裡曾經偶然見過他一次,他的長相沒有絲毫變化,我記得十分真切,後來,我讓暗一去查過此人,知道他在匈奴的官階雖然不高,手上確實是握著兵權的,是匈奴四皇子赫連宣陣營之人。」
「赫連宣?」
忽然想起了先前父親同他分析過的局勢,慕子凌有些恍惚,他回了神後,就出言道:「倘若是如此的話,我們便可以知道,為何石步原會越來越著急,甚至一改之前的作風,不惜冒險了。」
燕文灝偏頭看他,眼裡有不解,他道:「謙和可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