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其實所謂試探之事,大抵都是大同小異的,無非是以他最關心之事,去試探。
若是依照秦毅所言,徐達潛伏在石步原身邊長達數年,僅是為了收集證據,扳倒石步原為父報仇,那麼,他們便只需要以此為出發點即可。
因此,在用過了午膳之後,燕文灝他們僅是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商量出了試探徐達的方法。
方法其實很簡單,只要一封書信就足矣。
倘若徐達當真想要扳倒石步原,那麼他當時之所以會放蘇棋語離開的原因,就無非是知道蘇棋語手上有對石步原不利的證據,他希望蘇棋語能夠上京,告到御前,令石步原能夠獲罪。
因此,他們就只需要假借蘇棋語的口吻,仿寫一封書信給他,約他一見,請他相助就行了。
如今距離他悄然放走蘇棋語已過兩月,蘇棋語再次回來,出現在蘇州,也不會引起他的懷疑,而若是他收了信後,當真會前往,又不帶任何人馬前去捉拿,便是真的可以一用。
謝景鈺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水潤潤嗓子,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出聲問道:「對了,不知徐達是否會認得蘇小姐的字跡?如果認得,不是就會知曉了。」
轉頭看了看慕子凌,燕文灝語氣溫和,不緊不慢說道:「這封信,是由謙和來寫的。」
慕子凌不僅寫了一手好字,也是一個模仿字跡的高手,他能將他人的字跡模仿的有八九分相似,幾乎能夠以假亂真,如果不是相熟之人,又花了心思去仔仔細細地辨認,是認不出來的。
謝景鈺自是知道慕子凌的能力,也不懷疑,他只是不清楚慕子凌是否看過蘇棋語的字跡,因此,他問道:「子凌雖然善於模仿,但蘇小姐的字跡,你可曾看過了?」
點了一下頭,慕子凌說道:「嗯,我見過一次的。」
離京前的那一夜,蘇棋語曾經拿著告御狀的狀紙找過他,那狀紙,是蘇棋語親自書寫,如今他只需要仔細地去回想一下,便能憶起來字跡的。
勾著唇,慕子凌自信地笑了笑,他起身走到了不遠處的書桌前,落座之後,便親自磨起了墨,他一邊研著磨,一邊認真去會想那狀紙上的字跡,約莫一刻鐘後,便拿出了一張信紙,又執起一旁筆架山的狼毫筆,沾上了墨汁,低下頭,專注地書寫了起來。
他回憶著蘇棋語在書寫上的小習慣,雖然寫的極慢,但是出現在紙上的字跡,一個落筆,一個停頓,都與蘇棋語是大致相同的。
如果蘇棋語此時在這裡,定然會覺得詫異無比,因為慕子凌所寫出來的字跡,真的與她一般無二。
差不多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慕子凌便寫好了信,他擱下狼毫筆,拿起信紙輕輕吹了吹,待上頭的墨跡幹了之後,便轉過頭,拿給了一旁的燕文灝,問道:「如此寫可行?」
掃了一眼上頭的內容,燕文灝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他看著慕子凌的神情,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便含笑故意道:「可以是可以了,只是這字裡行間,確實不像是女子的語氣。」
自然是聽出了燕文灝話裡的笑意,也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但慕子凌還是憤憤地瞪了他一眼,站起來是就要推開他,卻被燕文灝順勢抓住了手,抱了抱他,然後又笑著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瓣。
「……」
轉過頭,謝景鈺正要開口,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便連忙移開了視線又轉開了臉,過了一會,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裡既是感慨又是羨慕。
謝景鈺本以為燕文灝和慕子凌二人又會親暱許久,正要輕咳一聲提醒他們一下,卻見他們已經一起走了過來。
把信件交給了謝景鈺,燕文灝道:「景鈺,你入夜後,便把這封信送去給徐達,而他到底能不能為我們所用,明日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