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了燕文灝,他在信任他。
福喜看了一眼面露驚訝的燕文灝,又低聲說道:「陛下還讓老奴轉告殿下,請殿下拿著虎符,儘快召集兵馬,而其他詳細之事,都寫在了這信中。」
聞聲,燕文灝回了神,他把信件和虎符收進了懷中,微微頷首,道:「我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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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過得很快,轉眼便已然過去。
這一日,天有些灰濛濛的,但由於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一眼望去,倒是滿目的白。
燕文灝身穿鎧甲,坐在高大駿馬之上,他的目光淡淡地注視著眼前已經緊閉的宮門,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的身後,整整齊齊地列了一隊隊的將士,他們或持刀,或持盾,個個都肅然著臉,站的筆直。
約莫一炷香後,佇列的後方,隱約有了騷動,燕文灝轉過身,便看見不遠處,謝景鈺手裡提這個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些士兵,大多數都是認識謝景鈺的,此時見他提了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過來,便紛紛讓了一條路出來,但又忍不住往他們身上看去,眼裡皆是好奇。
謝景鈺也任由他們看著,然後抓著李宣,直接來到了燕文灝跟前,抬起頭咧嘴笑道:「幸不辱命。」
燕文灝對他點了下頭,而後低頭去看跌落在地狼狽不已的男人,冷聲道:「你便是李宣?或者,我該稱你為赫連宣?」
赫連宣聞聲,仰起頭來,看到燕文灝後,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技不如人,落到了你們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居高臨下地看了赫連宣一眼,燕文灝忽然翻身下了馬,蹲下身,說道:「殺了你?不,我不會殺你,反而還會好好供著你,讓你平安無事地回到匈奴。」
輕笑了一聲,隔了一會,燕文灝又道:「你想要合眾人之力進犯我大燕,如今我便要讓他們看看,他們到底都受了怎樣的矇騙,而之後,你要面對的,則是集合了所有國家的報復,就是不知,你能否承受得住。」說罷,他便擺了擺手,示意來人將赫連宣帶下去。
謝景鈺看了一眼被帶走的赫連宣,隨後便轉回了頭,問道:「可知道裡頭如何了?」
一個時辰前,燕文遠領著一隊兵馬,入了宮,一炷香後,他又下令,封鎖了所有宮門。
燕文灝搖了下頭,道:「還不知。」
皺了皺眉,謝景鈺上前一步,跟他站在一起,提醒道:「三殿下他們已經進去一個時辰了。」
燕文灝凝視著眼前的宮門,半晌後,他點了頭,淡聲道:「我知道,但還不是時候。」父皇給他的手諭上寫了,等到過了酉時,若是宮門還未開,才能領著兵馬衝進去。
燕文灝明白,這是燕帝給燕文遠最後的機會。
謝景鈺聞言,偏頭看了燕文灝一眼,而後淺淺地嘆了一聲,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他也明白燕帝是存了什麼心思,只是卻也覺得諷刺。
兩人並肩站立,之後,便誰都不再言語。
一時之間,變得安靜無比。
第154章
皇子府。
慕子凌站在鋪滿了皚皚白雪的院子裡,束著手,仰著頭看著天,見越來越暗的天色和逐漸飄起的小雪,眉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也帶上了濃濃的擔憂。
阿臨和多元本是站在他身後的,見飄起了雪,多元連忙給阿臨示意,讓他去取來披風和油紙傘。
阿臨知道多元是被留下來保護慕子凌的,故而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點了頭後就轉身蹭蹭蹭小跑著上了身後小樓的二樓,不一會就拿來了一件白色的狐毛披風還有傘。
把披風替慕子凌披上,又將油紙傘也開啟,遮在了慕子凌的頭頂,阿臨瞧著越下越大的雪,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