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管家在旁邊皺眉:「我們出來的時候,小姐還被您鎖在屋裡呢,哪能比我們還先到?我看可能是老爺一直操心小姐的婚事,看差了!」
「唉!也可能是。」一說到錢婉的婚事,錢啟就倍感無奈,三年前錢婉第一次女扮男裝出來的時候,恰巧被他當街發現直接拎回了家,沒想到這件事卻被他的死對頭給揪了出來,不僅參他品行不端,教女無方,還把錢婉女扮男裝的事宣揚了出去,害的錢婉在京中壞了名聲,這些年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卻遲遲沒有人上門提親,無奈之下,錢啟只好來這會試榜單上給錢婉挑選個夫君,為女兒打算好後半生。
「到底是我當時沒把事情處理好。」錢啟看了看管家,「走,馬上就要放榜了,我們先去茶樓等著。」
另一邊錢婉看見錢啟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拉著小廝跑出去很遠才停了下來。
「呼!」小廝喘了口氣,「小姐你幹嘛、跑這麼快啊!這還有這麼多人,你就不怕撞到了誰……」
「少爺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那愛管教嘮叨人的老爹。」錢婉一抬頭,看到旁邊就是一家茶樓,她就放下了剛才的膽小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走,我們先進去歇會喝點茶,先等放榜了再說。」
小廝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無奈的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樓上方弛遠正在喝茶,看見突然坐過來的女人眉頭微微皺了皺。
「小兄弟一個人嗎?」錢婉對方弛遠恭恭手,「在下在此等會試的榜單公佈,不知小兄弟可否拼個桌?」
方弛遠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最近一個月就來過茶館兩次,恰巧兩次還都有人拼桌,這一次更是直接來了個姑娘。
「兄臺自便就好。」方弛遠也對錢婉恭了恭手。
「還未請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聽了錢婉的問話,方弛遠抬頭看了看這個偶遇過數次的姑娘,他咧嘴笑笑:「方弛遠。」
「哦,方弛遠呀。」錢婉像是曾經聽到過這個名字一樣,呵呵笑著說:「久仰久仰,可是家中兄長參加了會試,你特意過來等著的?」
方弛遠眉頭蹙了蹙,他如今已經十六歲,在瓊朝已經算是一個大人,雖未加冠,但是有功名在身,已經很久沒人把他當成小孩子看了。
他輕咳一聲:「並未有家中父兄參加會試。」
「哦。」錢婉點點頭,心想那就是應該過來湊熱鬧的了,也不是她小看了方弛遠,只是每年來參加會試的人當中,年齡在三十歲以下的都在少數,更何況是方弛遠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兩人各自喝了一會茶,錢婉漸漸感覺到有些無趣,就在她想告辭離開的時候,「咳」一聲輕咳在她後面響起,她僵硬著脖子朝後看去,她爹的一張黑鍋臉就映入了眼簾。
「錢大人。」方弛遠看見錢啟到來就站起來行禮道。
「弛遠啊!」當著外人的面,錢啟也沒有拆穿錢婉,只是面色不好的對方弛遠說:「你今天是出來等著放榜?」
「嗯,數年苦讀終究想檢驗一下成果。」
錢啟點點頭,又看向錢婉說:「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他把公子兩個字咬的極重,聽的錢婉心裡顫了顫。
「拼桌偶遇罷了。」
「哦。」錢啟不在意的點點頭,「正好我也要在這裡等放榜,不如就也拼一桌?」說完也沒等方弛遠說話,就徑直坐在了方弛遠與錢婉中間,錢婉的小侍女也趕緊起身把位置讓給了管家。
方弛遠看錢啟坐好,揉了揉鼻尖,只好尷尬的應了一聲:「是」。
辰時一到,茶館裡立即沸騰了起來,只見遠遠的有一串紅色的儀仗隊伍慢慢的向這邊走來,方弛遠定睛一看,為首的竟然是楚正則,只見他手裡捧著一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