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啊,」冷慕詩抬手截斷蕭勉的話,「快,我腿麻起不來了,你快到床邊把解毒丹拿來……」
冷慕詩這一會的工夫,嘴都不太好使了,「後院那片地……土是我師尊在一個秘境中挖來的,那上面生長出來的東西,都,都含有強效麻痺作用,是用來抓妖魔獸取血用的麻痺菌子啊……」
蕭勉聞言驚得連忙起身,他本是屈膝半跪在冷慕詩的身邊餵她,也跟著吃了幾口,但是這會一起身,才發現自己的腿也不好使了。
「啊……」盛著沒有吃完抄手的碗筷掉在地上,他跌回冷慕詩的身邊。
冷慕詩嘆了口氣,嘴唇都麻了。
蕭勉還大著舌頭安慰她:「沒,沒似,我這就取來。」
然後他再度咬牙起身,卻試了好幾次都跌回來。
這屋子很小的,床邊跟兩個人蹲著的地方的距離,不過幾步而已,但是他們誰也起不來。
冷慕詩話都說不出了,她吃得更多,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蕭勉兀自掙扎,卻只爬出去一點,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她慢慢地扶不住箱子,滑倒在地上,自己的呼吸都感覺不到了,心裡還忍不住哭笑不得地想,蕭勉可真是……不光用麻痺菌子做餡料,還輔以常年吃菌子的野兔。
那野兔總來偷吃菌子,冷慕詩都看到好多次了,它仗著自己渾身侵染藥性,在後院山崖下的獸群都橫行霸道,沒人敢吃,畢竟再厲害的猛獸吃了它都會渾身麻痺,就有可能變成其他猛獸的口糧。
怕是連那隻常年吃蘑菇的兔子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吃它,這可……
冷慕詩失去了意識,蕭勉爬出去一點,實在爬不動了,更遑論去床上的儲物袋裡面去取解毒丹。
巧也巧在冷慕詩的儲物袋本是隨身攜帶,這兩天換衣物才取下來的,解藥近在咫尺,卻猶如和他們隔著天塹。
最終蕭勉放棄了,他連靈力也凝聚不成。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轉了個身,滾回冷慕詩身邊抱住了她,把她半邊身子壓在自己的身體下,免得魔蛛仗著他們昏死的工夫,出來尋仇搗亂。
意識消失之前,蕭勉還想,這樣也好,冷慕詩這麼多天沒好好休息,這次能好好休息了,就是地上有些涼,早知道就鋪個被子了。
兩個人這一覺,從黑夜睡到白天,又從白天睡到傍晚。
蕭勉沒有下山去上課,沒有回弟子院,甚至沒有去五穀殿吃飯,易圖和星洲在入夜之後,開始漫山遍野地找他。
險些連天虛子都驚動了,畢竟憑空少了個徒弟可不是小事。
而掃石階的刑罰還沒結束,石階上無人清掃,落了許多枯葉,冷天音和星洲易圖他們,只好先幫著蕭勉和冷慕詩清掃石階。
一直到深夜,蕭勉還沒有蹤影,星洲和易圖甚至是蕭勉其他的師兄都開始出來找人的時候,他們才在蒼生院的結界開啟的瞬間,感知到了他的方位。
居然在蒼生院,也是,他們白天就懷疑蒼生院,只是蒼生院非等閒人能夠進入,他們連窺視裡面都做不到。
而之所以蒼生院的結界開啟了瞬間,乃是因為離山兩月有餘的花掩月――或者說玄竹回來了。
他一開結界,就察覺了不對,因為妖魔獸的飢餓哀嚎聲隨處可聞,碎骨蜥快要把樹撞斷了,赤蛇在研究吃毒焱獸,而小屋裡面靜悄悄的。
玄竹進入其中,一推開門……頓時瞳仁劇烈地收縮。
地上魔蛛正在忙活著用蛛絲纏縛著巨大的人形,玄竹瞬間還以為他新入門的小師妹死了,被魔蛛給吸乾了。
但是他感應了一下,發現這如繭般的蛛絲裡面,是有平緩呼吸的,且還不是一個,而是此起彼伏的一對……
玄竹邪飛的眉眼微微上挑,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