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推開蕭勉,蕭勉踉蹌了一個臺階,有些驚訝地在她下面的臺階站定,兩人的身高被臺階補足,因此平視。
「我沒事。」冷慕詩皺眉說,「我不需要你扶著,你和……」
冷慕詩的這句話,在她的舌尖繞了好幾圈,但還是跌跌撞撞地出口:「你和你天音師妹聊完了?」
蕭勉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語氣,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很久,冷慕詩脾氣向來很好,只要不是有丹方演化不明讓她焦灼,她對身邊的人都十分縱容。
連吃她餵的食,還總想著復仇,時不時咬她一口的魔蛛,冷慕詩都從來只是趕跑,並不傷著。
見她這般冷著臉對自己疾言厲色,蕭勉完全蒙了一瞬。
冷慕詩驚覺自己說了怎樣的話,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她連忙錯身朝著樓下跑,蕭勉七竅玲瓏心肝,很快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冷慕詩無意識的在吃味他單獨與冷天音說話,頓時如同吃了兩把回春丹,整個人都飄起來。
他嘴角笑意壓也壓不住地朝著冷慕詩的身後追去,冷慕詩完全誤會了,冷天音與他說的,是要他務必保護好自己的姐姐。
法則刺激了冷慕詩幾句之後,就又不吭聲了,冷慕詩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勁,比夜哭郎身上帶著生機還要不對勁,於是朝著荒山行進的這一路上,都對蕭勉愛理不理。
蕭勉本想解釋,但是他真太稀奇冷慕詩這副模樣了。
那種春種夏忙後,終於要秋收的激動和興奮,來自於冷慕詩冷臉上的每一寸寒冰。
她不是沒有感覺,不是沒有在乎自己!
蕭勉只要想到這個,就開心地覺得這一次驅邪任務實在是接得太值了!
他想要再偷偷地享受一會,就一會,也是給冷慕詩充分的時間,讓冷慕詩再多清楚一下自己對他的在意。
然後蕭勉就有信心,她會答應跟自己好的。
冷慕詩也確實想了一會,只不過還沒有等她理清楚,他們就循著弟子之間縛生帶的感應,到了城外荒山。
冷月的清輝散落在弟子服以純白靈力鉤織的布料之上,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華光,而荒山的一處山崗之上,卻站了一群身著弟子服的修士。
這本該是很美的一幕,卻因為弟子們個個戒備地手持長劍,對著山坡之上持著鋤頭和鎬把的民眾,給破壞掉了。
冷慕詩和蕭勉還有其他幾個弟子趕到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兩方對峙一觸即發的緊張局勢。
「滾出我們的鎮子!你們這群混蛋!」民眾中手持鐵鍬的一個看上去領袖模樣的人,對著站在山崗之上,滿臉肅然之色,雪靈劍華大盛的遊子疏吼道。
遊子疏大抵是從未見過如此刁民,活生生打死了他們五個新入門的弟子,起因只是因為這五個弟子夜裡摸進了這鎮子裡面的祠堂,不小心碰倒了鎮子裡人祖宗的牌位。
「你們殺人償命,」遊子疏說,「明日天一亮,我們便去報官。」
本來就激動的村民更加激動起來,「你們才是兇手!你們碰翻了靈牌,就是殺了人,殺人償命,我們只是要你們償命!」
遊子疏修為是一行人裡面最高的,可他對付妖魔獸尚且在行,修士之間對戰也可穩勝,卻不懂怎麼和這些愚昧的鎮民交涉,不知道該如何以刀劍對準這些不堪一擊,卻萬萬不能碰的凡人。
因此他們一時間進退兩難,只能等待天亮。
修者也不是刀槍不入,被砍一樣會死。那些死去的新入門弟子,正是昨夜不聽蕭勉和星洲勸告,私自結伴用粗陋的法器循著怨氣跑來這荒山尋找夜哭郎的。
冷慕詩和蕭勉他們一到,對峙又再度進入更加緊張的狀態。
「你們來再多的人也沒有用,今夜你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