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班臨走時還是紅玫瑰,現在已換成了香水百合。
這花已換過七次了,每次新花換了以後,葉培君只是笑笑,什麼也不說,什麼態度也不表。
她答應過杜晴,此事對外界絕對的保密。
馬倩坐在桌邊,那雙迷人的眼睛凝視著桌上的鮮花。這些鮮花都很美,都很新鮮,都像是剛摘下的;有幾朵還是苞蕾,正在含苞欲放呢。
但是,這些鮮花並沒有給她帶來好心情。
她的心裡本來已經很煩惱,多了這些鮮花不僅不能為她解除煩惱,反而增添了她情緒的不穩定。
她在想,這位副總經理的派頭也太大了,這樣名貴的鮮花,價格肯定不便宜,天天換新的,就等於天天要浪費好多錢。真不知他用的是公款還是私款?如果是公款,那他假公濟私得夠嚴重的了;倘若是私款,那這錢花得對他來說有點冤枉了,因為她對這些鮮花一點感覺也沒有,她只是覺得有一種奢侈的表象。
而且,這種以鮮花作為求愛的方式並不高明,也非時尚;老掉牙了不說,至少稱得上是一個古老的傳說。
以後把這些事情都告訴古志華,他一定要笑破肚子。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些鮮花其實是無需花一分錢的,都是花圃裡的殘疾人定期送給杜晴作為贈品、原本都是放在總經理辦公桌上的。
因為這家以殘疾人為主的花圃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他們夏天用的遮陰網、冬天用的大棚塑膠紙以及所有的平價農藥,都是華星公司提供的,是不賺一分錢利潤的。
她坐著發了一會呆,還是忍不住走過去拿起了電話。
她撥通了麗萍所在的銀行,巧的很,接電話的正是方麗萍。
“你好啊!麻雀。”電話裡傳來麗萍那歡快的老樣子的語調。
“你好!麗萍,工作還可以吧?”
“當然,很輕鬆的,經常和老外打交道。那些老外時不時的總是送些小玩意給我,我又不敢要,領導說過不能隨便接受外國客人的東西。”
馬倩拿著話筒發了會愣:“你們……你們家還好吧?”她心裡有點忐忑,不知該如何問才好。
“我們家?當然是老樣子啦。”
“你媽媽還沒去日本?”
“早呢,還有一個多禮拜呢。”
“你……你表哥有信來嗎?”問出這句話,她的一顆心已懸在了半空。
“有啊!已經來了第二封啦,爸爸看了信後很高興;表哥說他想我想得要死,而且……哦,他還提到你呢!”
馬倩差點暈過去。
“他……他說什麼了?”
“他說,他也很喜歡你,要不是有了我;還有……還有……這個混蛋竟然說,要不是考慮到門當戶對,考慮到雙方父母的感情……他還真有可能愛上你呢!”
“……”
作者有話要說:
☆、她終於扛不住了
“喂!馬倩!你怎麼不說話?你也喜歡錶哥嗎?哈哈哈哈……你如果喜歡,我就讓給你好啦!”話筒裡傳來麗萍那開心的、無所顧忌的歡笑聲。
“我們……我們以後再談吧,我好像有點不舒服。”她竭力地想剋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很難做到。
柔軟無力地掛上電話,她的臉色已經很蒼白,身子幾乎是搖搖欲墜。
“你怎麼啦?”葉培君趕緊過來扶住她。“你這是怎麼啦,小馬?不舒服嗎?臉色怎麼會這樣白,眼睛也紅紅的?來,先坐下,我給你倒杯熱茶喝。”
馬倩渾身像癱瘓似的坐倒在椅子上。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簡直不能想象!難道……難道那個天真爛漫的佔有了自己整個心房的漂亮的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