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擔心水冷得過快,太后特意讓人換了一個大大的橢圓形浴桶,安置在我屋裡。這個浴桶雖然沒辦法和現代的相比,但兩個人躺在裡面也是綽綽有餘。我將衣服脫下來掛在屏風上,赤身跨進了浴桶,將身子完全浸泡在湯藥中,把頭倚在桶沿上,舒展身體閉目養神。
一放鬆下來,不由得又想起了胤禎,皇上不允許他進宮來參加家宴,不知道他今晚上在府中該如何度過。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左擁右抱陪著他兩個小老婆,想到這裡不由自主的滿心泛起了酸意。
胤禛今天的話意思是再明確不過的,常馨的事兒他不但不會幫忙,也不允許我捲進去。太后那邊兒根本不用求了,如今想把她們救出來,唯一的希望就是靠胤禎找八阿哥幫忙了。可胤禎上次離開以後,再沒有透過一點兒訊息給我,我也不知道究竟進展得怎麼樣了。如果是八阿哥那邊兒不願意,我要不要去試著找芸絢說說情?
還有死去的那個百靈,她究竟是怎麼死了的,自殺還是她殺?按照胤禛的說法,她下藥給她主子,卻被伊爾根覺羅。秀琴誤服,也有兩種可能:一是當真誤服,二是舒舒覺羅。晚杏已經知情,順水推舟先除去另一位,再揭穿自己的丫環,之後將她滅口?
仔細想來,當日胤禎過來的時候已經出離的憤怒,況且又出事兒不久,沒有搞清楚原委也是極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兒,那我們豈不是歪打正著被人冤枉拖下來水?但既是這樣兒,已經有人替她頂了缸,她百靈又何必踏上死路,難道她還有其他把柄握在舒舒覺羅。晚杏手上?可她是丫環,按例也該是她拿了她主子的短處才是呀?
整件事情現在看來是不了了之,有了說法定論,可背後仍透出絲絲詭異,一層一層迷霧讓人難以追溯,疑雲重重忽隱忽現,卻找不出頭緒。我心底有一種預感,這次的事兒絕不是偶然,幕後的策劃者正是衝著我來的。
我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過濾著與我有過結人的名單……胤礽?他不太可能和舒舒覺羅。晚杏扯上聯絡;完顏。錦鸞?她那個豬腦子還沒這麼細密的心思……難道是、是年韻詩!!!!!對,一定是她!
年韻詩和舒舒覺羅。晚杏同為側福晉,雖然丈夫不睦但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她們私下裡一定有所往來,說不定交情還挺不錯的!之前我和她兩位兄長髮生爭執,她便在舒舒覺羅。晚杏面前抱怨發洩,加上我與晚杏本是情敵,於是她們就合謀演出了這一臺好戲。
一來可以除去秀琴肚子的孩子,二來可以破壞我和胤禎的感情。卻不曾料想胤禎一時情急,鬧了個轟轟烈烈,直接被皇帝老爺子關進了養蜂夾道,這樣晚杏便慌了神,只得推出自己的貼身丫環當替死鬼,把自家爺盤出來了事兒,也顧不得陷害我了。
難怪!難怪真正指使下藥的人老是找不到!難怪胤禛要我不要再插手管這件事兒!原來是他查來查去,竟然牽扯到了自家側福晉身上,為了他雍王府的臉面,便草草結案將銀票一事推到佩晴、佩湘身上,這樣一來也轉移了公眾的注意力。好哇,這就是他鐵面無私雍親王的正真嘴臉!
我由衷升起了一股徹骨的寒意,那種被玩弄背叛的感覺再次浮了上來!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不管四福晉說得如何天花亂墜,他胤禛最在乎的女人始終是年韻詩!他為了娶年韻詩,不惜讓我淪為全北京城最大的笑料;他為了陪伴年韻詩,不惜讓我傻傻等了一夜;他為了替年韻詩出氣,不惜罰我到辛者庫為奴。
可他為什麼卻要一次又一次的幫我、救我,讓我歉疚,讓我感恩?為什麼他要傻傻的扛著冰糖葫蘆出現?為什麼他要吻我,擺出一副後悔懊惱、傷心恨晚的表情?為什麼我始終都要排在年韻詩後面?
我默默抬起手捂住雙頰,暗自說道,反正我愛的不是他!我並沒有吃虧,他在乎誰不管我的事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