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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蘭兒妹妹這話說的,嫂嫂我怎麼會隨便找個人家就不負責任的把常曦嫁了,這麼大張旗鼓的聲勢,許給她的總都是好的。新郎那方是我一位表姨的兒子……嗯,是她的庶子,我表姨只養了一個女兒!不過那孩子一生下來親孃就死了,也是再她房裡養大的。”
我插嘴問道,“既是你表姨,可是住在海寧?”
陳靜曼笑了笑,捻了一張靠牆的椅子挪到碳盆附近坐下烤手,“可不是嘛,他們家是在硤石鎮上!我這位表姨夫家姓徐,倒不是我表姨為人善妒,前前後後一連娶了八房姨太太也只得這一根獨苗,如今十九歲了。原本打小定了一門娃娃親,不料四年前準備過門的前幾個月,新婦卻突然染上惡疾死了。
沒過多久他老子也因病去了,這一耽擱就是三年熱孝,現在家裡除了還剩四位沒有生養的姨太太,就只得我表姨和她女兒,還有就是這唯一一個庶子。我表姨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太好,女兒才剛滿十歲,雖然兒子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可畢竟不是自己身下掉下來的肉。
她擔心自己萬一等不及先閉了眼,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嫁人,難免在家裡要受氣,所以要給兒子選一個賢惠能持家的媳婦兒。對了,別看他們家祖上是經商起家,這個孩子還是個讀書人呢,去年孝期一滿就中了秀才。”
我眼睛一亮,“硤石?姓徐,莫不是前明富商徐松亭的後人?”
“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從未出過京城,竟連這些風土人情也知道!”陳靜曼有些驚訝的點點頭,“在海寧陳家是第一望族,之外還有6、朱、顧、吳、查、管、錢、沈、王、馬、張、祝、賈、許皆是當地的大姓,都是世居在此的書宦之家。”
“對了,靜曼姐!”芸絢突然問道,“你孃家姓什麼呀?”
陳靜曼笑了笑,“說出來福晉可不要笑話!我孃家姓查,原籍安徽婺源,系出春秋查子,以地為氏。大元至正十七年,先祖查瑜因避兵亂,率族人遷居至海寧袁花,以後便世代定居與此了。”
額娘少不了在旁邊恭維幾句,“難怪人說江南子弟多才俊,隨便捻一個都是名門之後!”
我在旁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江南出文豪果然不假,原來後世的徐志摩和金庸都跟眼前這一位才女沾親帶故,真是看不出來呀!
“夫人說笑了,哪裡敢跟你們滿洲上三旗的相提並論!”陳靜曼垂下頭用火鉗撥了撥碳盆裡的木炭,“我這位表弟卻不是商人,雖說家裡有幾座茶山、醬園,但主要還是靠收租為生,到底是個斯文人,斷不會委屈常曦的。”
“真得這麼急麼?”我想了想,有點兒不放心的問,“若是常曦出了宮,你這位表弟又在海寧說了婆家了,那她怎麼辦?”
“這個你儘管放心,這是盼煙進京待產之前,我表姨親自叫她帶信給世倌,囑託了這件事兒的。有書信為證,只要咱們這邊沒訊息,她自然不會瞞著我們另外物色,不過我們動作也要快,畢竟那孩子十九了,不能一直耽擱著。”
陳靜曼看著我,“明天回府我馬上讓世倌給老家寫信,就說這事兒已經說定了下來。今天也臘月初十了,出宮以後先讓常曦回自己家去跟父母兄弟團聚一下,等過完年就住到我府上來,我抽空先教她一些南邊兒的規矩。
等明年三月盼煙坐完月子,就讓常曦跟她一同回海寧去,先暫時住在我們家,由我公公婆婆照顧,等婚事籌備得差不多了,就從我們家嫁過去。你放心吧,別說常曦本來就嬌俏可人,就是衝著你和碩郡主的名號,婆家也斷不敢怠慢她!欺負她就等於看不起我們陳家合族上下,既是我保的媒,自然會負責到底。”
“去了也好,至少求個平安吧!省得跟在我身邊白白糟蹋了青春,說不定哪天又跟常馨她們一樣咯!”既是小康之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