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力力,你怎麼穿那麼多?都出汗了,大熱天的,還把運動衫拉到脖子上。”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夠打斷說話的兩人。
八隻眼睛都盯在我身上,我更熱了,只好咳了起來,唉,其實,是因為剛才在客廳我覺得他一直盯著我脖子看,我一生氣——
“啊,我剛才有點冷,現在不太舒服,我進屋躺一會兒。”頭一次覺得有病是件好事兒。
剛一進屋,媽就跟過來了,又是量體溫,又是準備藥,在我身上聽來摸去,看來還正常就出去了。我馬上把運動服脫了,只穿緊身背心,坐到計算機旁,找人殺一盤去。
門卡噠一聲,又是姐,我沒回頭,“我沒事兒,你去陪莫風吧。”正趕上一手好牌呢。
“這麼希望你姐陪著我?”不用回頭,就能感覺到他又把視線放在我脖子上了。等我想回頭的時候,他的大手已經掐住了我的後頸。
“真他媽疼!這是在我家!你放老實點兒。”我低吼,他已經迫我站起來面對他了,鼻尖幾乎頂在一起——雖然我們兩個都是高鼻樑,這個距離也太近了。
“知道疼了?前兩天電話為什麼不接?過河就想折橋,現在事兒還沒完呢,整跨你們家,不用他們動手,我也可以。”對著姐柔聲低沉的聲音現在聽起來那麼狠。
“當時手機沒在身邊。。。。。。”看到他幾乎把我燒穿的目光,我編不下去了,心一橫,“那你要怎麼著吧?”
“在我沒煩的時候,你不許離開我,要是你執意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沒有辦法。”他的聲音不大,氣勢卻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他有的是辦法,從爸把他當神的眼神就知道了。“行了,放開我!”我答應了,反正我說不定哪天就找閻王下棋去了,到時一切也就結束了。
“你明天——”“不行,”看到他眼裡的火,我接上一句“我週末去吧,平常功課很忙,也不好找藉口。”他突然笑了,“好,你有我的鑰匙。”姐說得對,他是個很難捉磨的人,脾氣陰晴不定。
門砰地一聲被他帶上了,把我關在地獄裡。
—————————————————
姐在春天裡象個明媚的天使,我就躲在陰影裡看著她,一步一步地舞向陷阱,來做我的陪葬。
“姐,你覺得他真的很喜歡你嗎?”我問。
“我想是的,”姐的聲音裡有著不確定,臉上的表情顯示出她進入夢幻狀態。“有一次,我開玩笑說要天上的月亮,他居然就真的給我拿到了月亮!”天,這也唬得住她,我善良的姐姐——我想起了猴子撈月的故事,又想起了那則廣告,“他拿戒指向你求婚了?”“還沒有,最近他脾氣不大好,可能是生意上的問題,他送我月亮也,我想沒有男人會做到了。他看起來無所不能,和他在一起,永遠不用擔心有事解決不了。”哼,哪個水溝裡都有,月亮是好萊塢永恆的道具。“我看你還是不要和他一起看月亮的好,太危險了。”姐的臉紅了起來——我就知道這傢伙幹了什麼好事,姐的初吻,居然給了那個混球!
墮落是很容易的事情,去了幾次之後,我就不怎麼在乎了。反正在乎也沒用,哭哭泣泣實在不是我的專長。而且莫風脾氣好的時候,也挺溫和的,估計他也是這麼哄著姐的。
這麼一想,我的現狀也還不壞,只是說謊的本事練出來了,能直視對方的眼睛,在謊話被揭穿之後,面不改色地再編一個謊來圓它。事實上,也沒有多少人來注意我,爸的脾氣變得很壞,動不動就沖人吼,姐的情緒隨著莫風給她打電話和見面的次數變化無常。只有媽還記得問一問。我常想,早知道這樣,小的時候做什麼手術呀,直接把我扔垃圾筒不就得了。
——————————————————
斜靠在沙發上,把手裡剛吸了兩口的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