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笑了,“說漏嘴了,嗯……對不起,我可以保密嗎?”
“當然可以。”我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不過,我真的沒有你彈得好,不是謙虛,是事實。”我認真地說。
她搖了搖頭:“你的感情充沛,就好像體內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激情,就要衝出來,雖然你平時看起來規規矩矩的,可是你的鋼琴彈得根本沒有章法。橫衝直撞,放任自流。有時候又很溫柔……”
“謝謝你,”我趕緊打斷了她,“再說我就要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根本就是亂彈的。”我實話實說道。
“不管你自己怎麼看,反正你是我認定的競爭對手。”她大大方方地說。
“競爭對手?”我不以為意地笑了,“我恐怕根本上不了檯面,從來沒有被老師選中參加過什麼比賽,也沒有多大野心。”
“沒有野心?難道你不想參加比賽嗎?不想成為鋼琴家?”她好奇地問。
我笑著搖了搖頭:“純粹就是興趣愛好。”
她愣了幾秒:“我從來都沒想過把彈鋼琴只當作興趣,從3歲開始練琴,沒日沒夜的,別人在玩的時候我都在練,幾乎沒有童年,捱了那麼多打,付出了那麼多,真的沒辦法像你一樣完全不在意。”
我笑了笑:“我可沒你那麼專注,我還喜歡很多別的東西,不過,如果最後我們倆人中間有一個是鋼琴家,我相信,一定是你。”
她笑了:“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我好羨慕你自由彈琴的狀態。”
“如果沒有企圖心,純粹只是愛好的話,肯定會這樣。不過,也只能這樣了,沒有嫻熟的技巧,上不得檯面。倒是你,要是突破自己,一定會很有前途的。”
和閆東陽閒談了幾句,我離開了鋼琴教室,學校喧囂的操場逐漸安靜下來。我推著腳踏車,繞了一個大圈子,來到了那個廢棄的草坪。我把車子停在樹下,音樂教室裡的鋼琴曲流淌了過來,閆冬陽已經彈起了肖邦。我坐下聽著,心裡有一種難言的苦澀。我不知不覺地看了看旁邊,曾經,軒朗就坐在這個位置,而如今這裡什麼都沒有……不,有一個菸頭。我小心翼翼地撿起了半截煙,認出了那個牌子,是他平時抽的,而且抽幾口就扔掉也是他平時的習慣。我小心翼翼地將半截煙放進了衣服口袋裡。
作者有話要說:
☆、初吻
“想抽菸?”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吃了一驚,轉回頭去,竟然看到了他——那天在體育館門口遇見的陰鬱男生。想到自己剛才藏煙的行動一定被他看到了,我感到很不好意思。見我沒有反對,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盒煙來,用修長的手指劃出一根,遞給了我,至始至終,他的手都沒有碰到過菸嘴的地方。
我趕緊擺擺手:“不用了,謝謝你。”
他縮回了手,拿出一個帶著蓋子的金屬打火機,側面雕刻著一隻被釘死的鳥,不,應該是長著翅膀的類人型的怪物,讓我聯想到死神。他點燃了煙,過了很久才又開口:“怎麼,不喜歡這個牌子?”
“不是,我從不抽菸。”我解釋道。
他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如果有一天,你有什麼煩惱,想抽一根,不如就抽這個吧。”
我肯定地說:“我以後也不會抽菸的。”
“是嗎?”他幾乎是嘲諷地說了這句話,似乎完全不相信我的話,讓我有些不悅。“不管怎樣,別抽你裝進口袋的那種,那個煙的味道太霸道了,不適合你。”
我惱羞成怒地垂下了頭,沒想到他會直接把我剛才不合常理的所作所為說出來。
“這個地方不是你該來的。”他又開口了。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該來?”
他忽然湊近了我的臉,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