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惋惜德妃這麼多年賢良淑?,深得聖心,竟然在半月之內,自己被禁足,侄兒染重病,這汝嫣家族想是要敗落了。
嫣桐心裡猛地一縮,怎麼好好的就得了重病了,想來剛剛真該去跟他告個別,也許能替他診治一番。現在,要回去救他嗎?師傅怎麼教來著,作為醫生,“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就是一般人也是要全力去救的,更何況是一個自己很關心的朋友呢,自己怎麼還在這裡瞻前顧後呢。
立刻站起來丟了幾顆碎銀子在桌上,急急往外走,沒有注意到旁邊那幾個剛剛還一臉痛心惋惜的人,正一臉得意地相互交換眼色。
………【49。真假(2)】………
元雋正在書房看書,聽到下人通報,離放出訊息才幾個時辰,她便趕了回來。真的要這樣利用一個如此單純而又善良的人嗎?心裡五味翻呈。明知不該利用她,極不願傷害她,卻在命運的安排下,在這樣一個微妙的環境下見了面,她竟然成了他獲取凌貴妃信任的唯一籌碼。
元雋命下人將她領至臥房,自已搶先一步回房,除去外衣躺倒在床,將被子把自已裹緊,伸手還放下了帷帳,一切準備停當,閉上眼,聽著屋外急急的腳步聲,心裡竟然突然特別想放棄,只怕走錯了這一步,以後怕是和她再無緣分。強壓下心中想要放棄的念頭,忐忑地閉上眼睛。
嫣桐在下人的引領下,急急來到元雋的臥室,一進門,感覺不到任何異常,沒有危重病人病室中的那種病氣,對於她來說,重病病人的病氣是在十步之外都可以感覺得到的。怎麼會這樣呢,心下著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急急走到床前,伸手撩起帷帳。只見床上之人正用被子將自己蒙個滴水不進。嫣桐心中一緊,重病之人,怎可以被矇頭呢,這樣氣息更加不通了,忙伸手拉開被子,看見他閉著眼,平躺著,面色紅潤,氣息如常。沒有絲毫的病象。
嫣桐心裡一沉,心中閃過一個不安的念頭,卻仍然不願相信他會故意這樣對她,而且,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巴巴地跑回來,就幫他看看吧,輕聲道,“汝嫣少爺,桐兒聽人說您突染重病,故趕來看望,你現在感覺如何呢?”
事到臨頭,元雋倒是不緊張了,淡定睜開眼睛,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桐兒來了,我確實是得了重病了,不過,神醫餘姑娘一來,我就好了啊。”翻身坐起,望著她因緊張而眨紅的小臉,那般的炫目,心裡的愧疚竟是那般強烈,更有一種強烈的恐懼,真的很害怕自己毀了兩人從前的情誼和未來的可能。
嫣桐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在他那明亮卻有些躲閃的眼睛中,閃過一瞬的不安。沒來得及抓住,便已淡定了,也不做多想。看著他活蹦亂跳的樣子,看來確實是沒有病的,可是為什麼會有傳言說他重病呢,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什麼原因,她已不想再追究了,既然他沒事,她也盡了自己的一份心,人事已盡,她也該走了,“哦,我在回蒼梧途中,聽見路人議論,說是德妃娘娘之侄突染重病,行將不治,我想在臨水郡裡的德妃之侄,莫不就是元雋哥哥,便趕了過來。”故意把“元雋哥哥”加重,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元雋,嘴角含著一絲淡淡卻有些無奈的微笑,“看來是一場誤會,既然少爺沒事了,那桐兒就此別過,少爺保重。”說完,朝元雋淡淡一笑,轉身離開,一種上當的感覺,隱隱地,慢慢地往上衝,努力地壓下去。
元雋見她嘴角淡淡的笑,不慍也不惱,“元雋哥哥”咬得那麼重,卻口口聲聲稱他為“汝嫣少爺”,疏離的話語讓人聽得刺心,就像要將兩人以前的情誼割裂一般,他竟心疼得無法回應,只愣愣地看著她。等他反應過來,嫣桐已然走到門口,心中著急,心中只想留住她,急忙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