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的陌生。
月兒變了,原來天貢山天真爛漫的小姐,變成了現在凌厲的貴妃,連看人的眼神都帶著冷漠和恨意。依荷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皇帝除了讓她掛著一品之位靜養外,竟然沒有來看過她。原以為是方外之人的元雋竟然是世家子弟,德妃之侄,為救其姑母而屈膝求於月兒。其實無可厚非的,她不是沒有見過一些貴婦甚至朝中重臣為了自己的目的卑躬屈膝相求於月兒,因為月兒這些事從來都不避著她,只是她從來沒想到她心中那麼完美的元雋哥哥竟然也有如此世俗的一面,竟有些不適應。
更重要的是,她突然間發現了和他之間的距離,心裡的某些正在萌芽的念頭也該掐斷了。那麼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時間、空間的距離可以讓她更好地清理思緒,也可以讓她消除某些念頭。更可以避免在皇宮中再次碰面的尷尬,在這裡見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幾日,孫霽月已去了大佛寺祈福,依荷也日漸見好,已可下地行走。嫣桐見宮中也有太醫為她調治,便囑咐她臥床靜養,不可再因其他事情激動生氣,再由太醫每日請脈照料即可。
交待完事情,本想直接離去,想起月兒不在宮中,不好這樣不辭而別,便轉身往乾元宮去,向皇上辭行。
“煩勞德公公通報一聲,民女餘嫣桐求見皇上。”門口站著的正巧是皇上的貼身內侍小德子,兩人倒是不陌生。
“餘姑娘少待,咱家進去通報一聲。”小德子佩服嫣桐的醫術,更敬重她的仁心,對她很是客氣。
小德子尖著嗓子叫,“餘嫣桐覲見。”
嫣桐便低著頭進了殿內,深深一福,“民女餘嫣桐,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郝連凌風放下手中的筆,點點頭,“餘姑娘平身。姑娘到此,不知是否是依荷她……”平淡的聲音中,有著一絲的擔憂。
………【47。回程(2)】………
嫣桐忙稍稍低頭,屈膝,“啟稟皇上,民女正要稟報皇上,上官夫人已經好轉,已可下地慢走,民女已開好藥方,只要按時服用,並請太醫每日請脈、針灸治療,應該於生命無虞,而且可以每日清晨到御花園中散步,吸收天地清氣,這樣更有利於身體的恢復。民女特來向皇上辭行,夫人身體漸復,思廬中很多病人危重,待桐兒回去應診。待桐兒處理完病人,再來看完夫人。”
郝連凌風知道她以懸壺濟世為己任,也知道她蒼梧郡的醫館確實有很多病人等著她診治,不便長留,但是又擔心依荷,有些猶豫地說,“有勞姑娘費心了。只是……依荷的身體姑娘也曉得……姑娘不在身邊,萬一她……”不吉利的話,終究說不出,“到時沒有姑娘妙手,朕恐怕……朕心有餘悸啊。”
嫣桐看他的神情,對依荷的關心似乎應該是真心的,可他又為何從來沒有去看過依荷一眼,心裡有些慨然,“皇上放心,民女已留下家師秘傳的九轉續命丹,並告知太醫如何應用。只是,藥物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調養,尤其是夫人的這個病,切切不可情志過激,或憂思、或氣鬱、或奇怒、或懊惱,五臟相關,都會傷及心腎。民女不知夫人此次發病是為何事,但是,從發病之急,病情之重,明顯可知是有極大的氣和怒上衝心脈所致。只是,民女原也和夫人有過接觸,也曾再三囑咐她不可動怒傷神。她也知道自己的病不可動怒。也許是幾年不見,自持身體漸漸好轉,不再好好保養自己了。所以,民女懇請皇上,讓夫人千萬別再受到任何情志打擊了,否則,即使民女在側,也是束手的。”
聽她說到依荷是因為發怒才使得舊疾來勢洶洶,不禁有些愧疚,若那日他能及時阻止月兒,便不至於出現這般兇險的情況。可那日對月兒的放任,卻確實是為了將事情鬧到,讓德妃與月兒這面衝突,以便將德妃禁足,以此來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