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不會有……吧。”
他非常極其不確定的回答。
蛇是什麼?是一種在地上扭來扭去,全身只有頭最好分辨,能長很長,還很嚇人的有毒性冷血動物。
那是一種讓很多人從心理到生理都很排斥的動物!
對於蛇,跡部只是覺得噁心。
跡部從來不承認自己有害怕的東西,現在,聽她這麼說,他也很想問一下。
“這個地方會有節肢動物那種生物嗎?”
他裝得很自然很隨意的問。
“這個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北條緒摸著下巴,說——
“有!”
跡部的額角,不著痕跡的滑下一滴冷汗。
北條緒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大少爺在家裡呆得太嬌慣了,沒見過什麼“世面”,這麼問也是因為沒見過,有些好奇。
所以,為了證明她說的是真的,她兩步走到跡部身邊,指著距離她的臉不過一米的某處說:“吶,這個是蜘蛛,它就是節肢動物。”
跡部順著她的手指朝那個方向看去。
她指的那裡,正是他腦袋後面。
他強自鎮定的回過頭,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恰好灑在了這裡。他只看見他腦袋後面的樹杈上結了一張銀色的網,在那張網上,有一隻頭小身子大的黑色物體,那黑色物體有八隻腳,渾身毛茸茸的,看起來別樣的噁心。
跡部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後以最靈活的身手最詭異的角度跳離了那處。
北條緒只覺得眼前一閃,剛才還在眼前的人就忽然出現在了三步之外。
她覺得,她有點傻眼。
跡部怕蜘蛛?這笑話有點冷……
跡部等站定了才發現他這樣做有些,咳,太有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他習慣性摸了一下淚痣,才開口:“嗯啊,還不跟著本大爺走?你是要本大爺等你多久?”
看,炸毛了。
北條緒默默的瞅著他的背影,小小聲的說。
兩人小心翼翼的從草叢裡走出來,走上了那條崎嶇的小路。
北條緒經常和跡部站在一起——在各種學校舉行的活動中,他們兩個就是代表冰帝的最強組合。
只是,平時他們都是隔著一段距離,眼中所看到的也只有站在臺下的人。
那些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身上,讓這兩個驕傲的人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不允許自己有任何一絲不妥。
而現在,兩人肩並肩往前走。
北條緒手裡握著一根樹枝,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遇到蜘蛛網就用樹枝弄掉。
她年紀小,發育晚,還是個孩子的模樣。
跡部站在她身邊,很輕易的就看到了她頭頂的旋,看到她在月光下翹起的濃密眼睫毛。
還有她被風吹動的短髮。
她太認真,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像個騎士,拿著劍,守護著公主。
跡部忽然覺得這山間的風縈繞在了心間,輕輕柔柔的觸動著那些柔軟的地方。
他安心的跟在她身後,不是弱者,卻心甘情願的享受著“弱者”的待遇。
他想,如果能牽著這樣一個女生的手往前走,生活也很美好。
……
“跡部君還記得這裡嗎?”
不知什麼時候,北條緒站在了跡部的身後。
他回過頭,當年才到自己胸口的人已經長得和他的下巴一樣高了。即使他這些年也長高了很多,卻再也不能從那個角度看她了。
“跡部君?”
沒得到他的答案,她抬起頭看著他,輕聲喚到。
“記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