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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
鳥鳴蟲脆的聲音躲藏在樹葉中。
月色漸涼。
念清歌失蹤已然整整十幾個時辰了,卻是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
烏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
安靜的格外異常。
蘇州知府後院的窖子上蓋滿了厚厚的雜草。
窖子下。
陰森,冰冷,潮溼。
奄奄一息的念清歌被一根粗粗的麻繩攔綁在了腰肢上,她的雙手騰空的垂在兩側,後脖頸的疼痛從未消失過,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有了些許的意識。
周圍漆黑一片。
念清歌的心驚了又驚,立刻屏住了呼吸,細細的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她意識到自己被禁錮了起來,整個人如上吊一樣被吊在了窖中。
吊著的腳只覺得腫的難過,而且隱蔽的窖子下悶悶的一點也透不過氣來。
念清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卻只能汲取那麼一點點的空氣。
她快要窒息了。
喉嚨裡開始泛著難過的嗚咽聲。
聲音引起了筱雨的注意,她手中握著一個粗粗的藤編繩子,狠狠的朝念清歌的身上抽過去,聲音壓的低低的:“濺。人,給我閉嘴,你是不是想把大家都給招過來?”
黑暗中。
念清歌那雙瞳仁晶亮,筱雨模糊的輪廓映照在她的眼底,她那粗粗卻有些緊張的聲音讓念清歌的心有了一些底氣。
她儘量讓自己平靜而淡定:“筱姑娘,不知我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把我關起來。”
筱雨一個巴掌抽了過去,泛出了清脆的響聲。
念清歌只覺得整張臉全都麻了,耳膜泛著‘嗡嗡’的響聲,凌亂的髮絲擋住了大半的臉,喉嚨一下子湧上來了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兒。
難過的閉了閉眼睛,她現在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快死到臨頭了。”筱雨囂張的輕笑,她忽而揪起念清歌長長的髮絲,強迫的將她的腦袋抬起,直勾勾的凝著她黑漆漆的瞳孔:“你惹到了離貴妃娘娘,這個人,想來你一定熟悉的緊吧。”
念清歌的心裡一緊:水若離,又是水若離派來的人。
她怎的總是這樣陰魂不散。
“她到底想怎樣?”念清歌的唇角只要一說話就會有一種撕扯的疼痛感,她呼了一口氣,重重的問。
筱雨惡狠狠的瞪著她:“要你死!”
聞言。
念清歌並沒有恐懼。
而是輕輕的笑了。
那笑聲在寂靜的夜裡清脆的��恕�
如夜裡那‘叮噹,叮噹’的風鈴聲。
筱雨被這笑聲笑的混身不自在,她揪著她的頭髮朝後一扯:“你他媽笑什麼?死到臨頭了竟然還能笑出來!”
“我在笑你。”念清歌忽而止住笑聲,幽幽地說。
“你笑我什麼?”筱雨的聲音有些激動。
念清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雙腳悄悄的勾著窖子的窖沿兒,她想試一試能否爬上去。
筱雨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念清歌的小動作,雙眼恨恨的瞪著她。
念清歌輕飄飄的說:“你替水若離辦事她給你什麼好處?”
“你。。。。。。這不用你管,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筱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
“替她做事,你得罪的是皇上,難道你就不怕沒有命拿那些好處麼?”念清歌專挑要緊的點來一點一點瓦解她的意志力。
筱雨暗忖了半晌,她手上的力道忽然加重:“濺。人,休要跟我狡猾,你就是想讓我放你出去!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離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