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竭力剋制,但在這樣碾壓性的實力面前,她也忍不住牙齒打顫。
江臨淵將薄月與元蝶二人護在身後。
「你是封焰魔君?」
對方略略挑眉,當做承認,他飲下杯子裡最後一口酒,懶懶問:
「還有沒有什麼遺言,抓緊說,再不說待會兒就沒機會了。」
「段採還在我們手裡。」江臨淵不得不搬出那個不知道現在在哪裡的拖油瓶,開始胡扯,「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雙生符咒,若我們死了,他也活不了。」
封焰魔君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死了便死了。」
「我三個兒子,不缺他一個。」
沈黛:「……」
想到段採毫不猶豫出賣魔族倒戈他們的行徑,真是讓人忍不住感嘆一句父慈子孝。
封焰魔君瞥了眼江臨淵身後的薄月與元蝶,扯動唇角:
「你若是殺了我兒子,便讓你身後的美人再賠我幾個吧。」
江臨淵頓時面露怒色。
兩人一言不合便拔劍打了起來。
但江臨淵自然不可能是一方魔君的對手,十招之內便已經露出弱態。
沈黛看到這裡時還只是捏了把汗,但見那魔君一邊悠閒應付江臨淵,還能分神以劍氣故意割斷薄月的寬袖,正在奏曲的薄月琴聲一滯,憤然掩住露出的白皙手臂。
沈黛頓時起了火氣。
她注意力回籠,俯瞰整個棋盤,棋子攥在手中捏出了汗才落下。
頃刻間,局面再度傾斜,就在江臨淵即將被封焰魔君一劍捅個對穿之時,一堵牆從天而降,將兩人隔開。
與此同時薄月等人只覺腳下一空,瞬間滑入了下面數層的某個房間。
「倒是有點意思。」
伽嵐君將方才沈黛的一系列反應盡收眼底。
「若我沒認錯,方才那個就是你在純陵十三宗從前的大師兄吧?他與封焰魔君交手之時你倒挺鎮定,怎麼旁邊女子被割斷一隻袖子,你卻反倒氣急。」
「他們男人之間堂堂正正對決,死生自負,輸了也只是技不如人,但薄月師姐明明也在奏曲助陣,封焰魔君卻並不將她當做一個對手,而是當眾隨意欺辱調戲。」
沈黛抬眸望著伽嵐君。
「我也是女子,我不該替她生氣嗎?」
伽嵐君定定看了她一會兒,落子不語。
半響才淡淡笑道:
「你說得沒錯,哪怕是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和魔域,男人也不將女人放在眼中,正因如此,他們才更容易摔跟頭。」
他似乎話裡有話。
原本沈黛並沒有深思,但一瞬間的靈光乍現,使得她忽然抬起頭追問:
「所以,你就將宋月桃派去了純陵十三宗?」
難怪他對修真界的事情如此瞭解!
伽嵐君並不回答,只是垂眸看著棋局,慢條斯理道:
「沈姑娘,你快輸了。」
棋藝一類,本就是觸類旁通,伽嵐君不必惦記佛塔內的情況,自然比沈黛更加專注。
但他說的又不只是棋局。
封焰魔君執劍而立,等著伽嵐君為他送上餵劍的餌食。
或許是沒了一個個將他們絞殺的耐心,這一次伽嵐君沒有將他們單獨送往封焰魔君面前。
包括謝無歧在內,修真界遣入神仙塚的所有修士全都聚集在此地。
「是魔君——」
蕭尋心中大驚,第一時間與另一名太玄都弟子張開結界,擋住封焰魔君狂風暴雨般的劍陣攻勢。
「哦?修真界也不是沒有能打的修士嘛。」封焰魔君似乎對蕭尋高看一眼,「再等二十年,或許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