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次,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湧入她體內,幾乎十之八九的靈力都溫馴而醇厚的順著她的靈脈遊走,將她因被剖丹而碎裂的心脈一一修復。
她還感覺到體內有一顆護住她心脈的丹藥,在她執行靈力之時,藥效化開,隨著她靈力執行而在她四肢百骸蔓延。
吐納的靈力在她身體裡運轉了一周天。
每一寸靈力,都穩穩地沒入她體內,修復著她千瘡百孔的身軀。
……這是怎麼回事?
沈黛像是個驟然發現自己身懷巨寶的人,來不及開心,只是呆呆抱著懷裡的金子,茫然得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要去找師尊,師尊必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起身推門而出,正好撞見在她院子裡掃地的姬行雲,姬行雲似乎沒想到她突然醒了,愣了片刻才大喊著「小師妹醒來」跑了出去。
同她一起從神仙塚脫身的弟子們也在閬風巔養傷,剛剛在閬風巔裡四處參觀,忽聽姬行雲這一嗓子,頓時紛紛朝沈黛的院子裡趕去。
「沈師妹——」
來得最快的便是雲夢澤的兩位師姐。
在神仙塚千鈞一刻之際是沈黛護住了她們,兩人親眼看著沈黛被剖丹,衝擊力非旁人能比。
要是方應許不讓她們打擾沈黛安靜修養,她們都想守在她床邊寸步不離地替她療傷。
「你怎麼樣?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一醒來就跑這麼快?」
薄月望著沈黛的神色不自覺有些憐憫。
「快回去躺著,我再為你輸些靈力調息一二。」
「薄師姐!」沈黛來不及與她寒暄,追問,「我師尊和師兄呢?我二師兄在哪兒?」
薄月身旁的元蝶吞吞吐吐答:
「蘭越仙尊去了太玄都,臨走前讓我們看著你,莫要出閬風巔一步,他很快就回來,方師兄倒還在這裡,至於謝師兄……」
「二師兄怎麼了?」
「他……」
身後走來的方應許接過話頭,直接了當地答:
「剛一出神仙塚,太玄都的人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帶著人將他關進太玄都地牢了。」
江臨淵和陸少嬰從太玄都玉摧宮內出來時,恰好撞見了氣勢洶洶而來的沈黛。
少女腳步匆匆,一身紅衣在山巔風中吹起,更顯得她面色蒼白,身形單薄瘦弱得可憐。
江臨淵又回想起那一日在神仙塚,那個叫伽嵐君的人當著他的面剖出沈黛的金丹,她心口湧出止不住的鮮血,就那樣倒在他懷中,氣息微弱得像孱弱的幼獸。
那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碎裂的畫面片段。
滿手的鮮血。
永遠不會再睜開眼的少女。
這樣的場景,好像在什麼他不知道的時候,也曾經發生過一次。
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將他包裹,他怔在當場,看她的師尊和師兄將她從自己懷中搶走,卻沒有勇氣上前一步。
「師妹。」
長階上,江臨淵嗓音微啞。
「掌門長老們都在裡面議事,設了禁制,你進不去的。」
沈黛攥緊了衣擺,眸中閃爍著憤怒的光:
「議什麼事?是在商量如何要處置我師兄嗎?」
一旁陸少嬰見了沈黛,立刻上前關切:
「師妹你都這樣了還管別人做什麼!你那謝師兄是魔族,與我們便是天生的敵人!他同族剖了你的金丹,你們之間血海深仇,他還算你哪門子師兄,你和我們才是一路人啊!」
陸少嬰自己說完,彷彿也覺得他話中幸災樂禍之意太過明顯,連忙補充:
「師妹你放心,就算你沒了金丹也無妨,我們陸家有無數天材地寶,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