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經脈劇痛無比,走了兩百里路,爬了九萬級石階,靈力和體力都已瀕臨極限,現下滿腦子想的都是找一張床躺上去睡覺,不想再多起爭執。
因此沈黛什麼也沒說,繞過江臨淵就要繼續往前走。
但手腕卻被人捉住。
「黛黛——!」
江臨淵的語氣嚴厲了些。
「我說了,跪下,否則你真要去宗門大比上拿那個前五,真要離開純陵嗎!」
衡虛仙尊走後,江臨淵顧及沈黛的顏面,已示意圍觀的弟子們散去,周圍的旁觀者寥寥無幾。
這在江臨淵的眼裡,他已經為沈黛考慮得十分周全,她實在沒有再發脾氣的理由。
沈黛被他攥住手腕,掙了掙沒掙開。
她只好回過頭,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望著他。
「大師兄,若今天站在這裡的是月桃師妹,你會讓她跪嗎?」
這番意料之外的質問讓江臨淵一滯。
但旋即他反應過來,沉靜應答:
「她不會撒那樣的謊,也不會頂撞師尊,更不會不知輕重的說出要在宗門大比下拿下前五這樣的大話!」
沈黛想了想點頭:
「嗯,月桃師妹確實是很好的,在師兄眼裡更是如此。」
江臨淵聞言擰起眉:
「我只是就事論事。」
「難道換成月桃師妹站在這裡,說自己真的拿到了燭龍麟,只是不小心弄丟了,師尊也會讓她罰跪?」
沈黛歪頭看他,像是覺得他天真。
「師兄,這話你自己信嗎?」
江臨淵:「……」
師尊必然不會。
沈黛說了這麼一連串話,緩了半響才喘勻氣,心想這下他總沒臉再攔著自己了吧。
然而剛要甩開他的手,卻又被抓得更緊。
「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和師尊賭氣。」江臨淵語調軟了幾分,「給我一炷香的時間,只跪一炷香,我會去勸住師尊。」
沈黛並沒有注意聽他說了什麼,只一心一意想脫身。
但掙了半天也掙不開。
所以說,年紀小真是一件很大的問題。
江臨淵仍沉聲勸誡:
「黛黛,這都是為了你好。」
沈黛覺得大師兄這話真是荒唐,讓她拖著這破爛身體繼續跪,竟然還是為了她好?
那這樣的福氣,她恐怕消受不起。
臉色蒼白的小姑娘嘆了一聲,沒什麼表情的開口:
「大師兄,同門一場,我本不想如此的。」
「……什麼?」
突變就發生在頃刻之間。
江臨淵還沒弄清她話裡的意思,下一秒那單薄瘦弱的小女孩便已欺身上前,明明不到江臨淵肩頭的個子,也不知怎的,一抬腿竟能掃過他眉前!
江臨淵險險疾退數十步方才站定。
「誒呀。」
純陵弟子被江臨淵驅散,那樹下的玄衣仙君卻未離開,見狀微訝。
「本以為是嬌滴滴小姑娘,原來是難得一遇的煉體女修啊。」
一旁焦急觀戰的陸少嬰聽得差點吐血,他雖不知這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哪怕是沒見識過沈黛一拳劈碎十丈青石的場面,就憑剛才她捱了剜心鞭連眼都不眨一下那樣,正常人怎麼會說出「嬌滴滴小姑娘」這話?
陸少嬰收回看神經病的眼神,沖對面的江臨淵喊:
「竟然敢和師兄動手,大師兄,揍她!再不揍這丫頭更要無法無天了!」
「閉嘴。」
江臨淵一邊擋住沈黛力道十成十的一擊,一邊呵斥道。
其實陸少嬰倒也不是從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