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九陰城的城主!這是我的城池,我想做什麼,輪得到你們置喙!?」
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的下屬們一片死寂。
諫言者的血在寒風中無聲流動,眨眼便被冰天雪地的寒風吹冷。
「紅鯉寺拆多少了?」
餘怒未消的計明軒問道。
「只……只拆了一座。」穿著甲冑的將軍顫聲道,「只有那座您拿走了鎮寺神武的紅鯉寺能拆,其他的……我們拆不了,只有您……」
頓了頓,這將軍還是咬牙道:
「城主大人三思,紅鯉寺拆不得,九陰城緊挨鐘山燭龍江,千百年來若非紅鯉寺的靈力庇佑九陰城,九陰城早就被洪水和邪祟侵吞,歷代城主都對紅鯉寺重金翻修,從沒有哪一任城主敢拆紅鯉寺的啊……」
計明軒聽到洪水,想起了小時候見過的那場洪災來臨時,確實是城中五座紅鯉寺撐起結界,才避免全城被淹的災難。
他怒火消退,剛要動搖。
噗嗤——
鮮血飛濺,計明軒眼睜睜看著方才還冒死勸諫的將軍,瞳孔驟縮,隨後重重栽倒在地。
在他身後的,是坐在輪椅裡,一身白衣如皎月的清貴男子。
輪椅無人推動,自行向前挪動,停在將軍的屍首前,他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泰然自若地穿透屍首的心臟,兩根手指在胸腔攪動,捻出了一顆如玉石般瑩潤的棋子。
計明軒冷汗津津,雙腿發軟。
「城主,時不待人。」伽嵐君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棋子上的血,「再遲疑,那些修士就要上門來取你頭顱了。」
「不遲疑、不遲疑……」計明軒哆哆嗦嗦,扶著下屬的胳膊,「我馬上讓人去……哦不,我親自去!仙長你可要派人保護好我,不然我還拆了紅鯉寺,就被……」
「去吧。」
伽嵐君隱隱露出有些厭煩的神色。
「要快。」
計明軒連滾帶爬的下了城樓。
夜風刺骨,伽嵐君望著城中那四人的身影,還有跟在他們身後的天元劍靈,一貫氣定神閒的面容終於繃不住,溢位了可怖的寒涼戾氣。
但願那蠢豬,真能動作快一些,否則——
「申屠止。」
伽嵐君看向城樓一角站在陰影中的人。
不用他開口,申屠止便道:
「知道了——這次不用留手了吧?」
「不。」伽嵐君一字一頓道,「那個叫沈黛的,不能死。」
這下申屠止看著伽嵐君的神色更古怪了:
「你該不會……是要和外甥搶女人吧?」
要外甥的命,還搶外甥的女人,這是什麼十惡不赦的舅舅?
伽嵐君的眼神在黑暗中陰沉沉的,沒有一點光亮。
申屠止也只是開個玩笑,說完便從城牆一躍而下,尋計明軒的蹤跡去了。
外面街道的百姓還在山呼海嘯般地喊著「仙子救命」,城中反應過來計程車兵帶著人鎮壓民眾,還有再敢喊的,便是一鞭子抽上去。
沈黛等人本來已經找了一處安靜地方藏著。
可見城裡那些士兵一言不合便打罵百姓,簡直將百姓當囚犯對待,沈黛的拳頭又硬了。
「沈師妹莫要著急——」
藏匿在暗巷中的四人回過頭,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巷子盡頭而來。
深藍錦袍,腰配長劍,正是傳訊後便突然沒了訊息的蕭尋。
「蕭師兄!?」
沈黛滿臉驚訝。
「你沒事啊!沒事為何不給我們傳訊,我們還以為你……」
蕭尋臉色略有些蒼白,現在這段時間風塵僕僕,經歷了不少事情,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