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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頁

宮人聞聲,暗暗道,姑娘真是越發嬌了。

燭臺和凳子也要怪。

而這廂晉朔帝認真應聲:「嗯,都是那燭臺與凳子的過錯,朕將它們劈了,給念念做柴火燒。便給念念烤個烤雞吃如何?」

鍾念月:「我不吃!吃不下!」

「那便不吃……我知曉念念心中牽掛受災的百姓,自然無法獨自享用。我們便吃些別的罷?」

鍾念月:「我先回去睡覺了,誰這個時候吃得下東西?」

晉朔帝:「是,那先擦了藥再回去?」

鍾念月:「不擦不擦。一點點紅痕罷了。」

晉朔帝遺憾道:「那朕送你。」

鍾念月:「不要不要,您自個兒待著吧!」

她總算尋著了機會,晉朔帝的雙臂微微鬆了些力道,她便一下從他懷裡跳了出去。

她疾步走到門邊,想了想,又把袖子裡的手爐給他砸了回去:「陛下分明就是騙我。」

披風、手爐都一早給備好了。

他還叫宮女特地來與她說「陛下已經睡下了」,這不是故意釣她上鉤是什麼?

鍾念月趕緊溜了。

晉朔帝倚在床頭,望著她的背影輕笑了一聲。

但很快,那笑容便又漸漸斂住了。

他的眼底歸於了一片冷色。

孟公公看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只能訕訕出聲問:「陛下,姑娘這是……像是很生氣的模樣?陛下怎麼騙姑娘了?若是尋常要求,陛下應一應不就是了嗎?」

「朕應了,每一樣都應了。」

「那怎麼……」

「是朕嚇著她了。」

孟公公一驚:「您、您讓她知、知道了……您……」孟公公這一驚嚇,是真的被嚇得不輕,難得像這樣開口都說不利索話。

晉朔帝摩挲了下放在被子底下的衣裳。

剛才鍾念月若是留心些,其實就能從被子底下把自己的衣裳扒回去了。

但她注意力全在史官那幅畫上頭了。

半晌,才又聽得晉朔帝平靜地道:「忍耐當真是天底下最難做到的事。」

他的貓兒本來都自己往他的懷裡跳了。

但凡他再忍一忍……

「怪念念太可愛了。」晉朔帝輕聲說。

他也覺得自己這話實在過分,又怎麼能將這原因推到念念的身上去呢?

晉朔帝放下了另一面帷帳,道:「都歇息吧。」

他得想一想,明個兒怎麼哄人了。

這邊鍾念月一路狂奔回了院子。

書容與香桃見她模樣,跟受驚的兔子似的。這可實在太少見了。她們家的姑娘從來沒見怕過誰,什麼時候都是嬌裡嬌氣,又不緊不慢的。

「姑娘是不是挨陛下的訓斥了?」書容顫聲問。

香桃翻了個白眼道:「你當陛下是太子麼?只有太子才那麼奇怪對我們姑娘不好呢。陛下怎麼捨得訓斥姑娘呢?」

鍾念月一頭扎進屋子,誰也沒搭理,先睡覺去了。

轉眼一夜過去。

晉朔帝想了大半個晚上的要怎麼哄人。

鍾念月倒是好一些。心情再怎麼複雜,也先好好睡了一覺。否則整日裡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早從她穿過來那一刻起,她就該睡不著覺了。

縣衙裡,幾個縣官已經在低聲議論了。

「那秦姑娘說要施粥,卻只施了一日就不見了。」

「幸而沒有真將冊子給她,如今想想,她的來頭恐怕有異,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不知百姓是否真將她奉作女菩薩了……」

知縣捋了捋鬍鬚笑道:「放心吧,她先前放下大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