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士郎,這是她遇到的第一個毫無目的、只是因為想要對她好而善待她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不向她要求任何回報的人,所以……
「所以……我永遠都喜歡士郎!」沢田音認真說著。
衛宮士郎:「……」
衛宮少年蹭的臉紅了:「怎……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啊!!」
沢田音欺上前,不滿道:「我在很認真地說話,士郎你在躲什麼啊?!」
衛宮少年羞憤道:「所以說不要突然說這樣的話……不對!不能隨便說這樣的話啊!!」
「哪裡隨便啦?!」每次都被衛宮少年這樣反駁,沢田音憋屈極了,喵喵喵地抗議,「我真的很認真的啦!為什麼每次士郎都要擺出一副我是在隨口亂說話的樣子?!真討厭!難道士郎不喜歡我嗎?!難道我不夠可愛嗎?!還是我表現得還不夠喜歡士郎嗎?!!你這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隨便否認別人的喜歡很失禮啊!」
沢田音每說一句話就向前一些,最後逼得衛宮少年退無可退,只能近距離地面對沢田音的臉。
——音是一個非常美麗、非常可愛的女孩子。
這是早在衛宮士郎第一次看到那個妖魔時就明白的事。
可直到這樣的美麗逼近眼前,讓他避無可避,只能直面她時,他才更能明白……他究竟是為什麼要三番四次否定音口中的「喜歡」,又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來看待這個寄宿在他家、與他日夜相處的妖魔。
「音……我……」這一刻,他感到有一句無論如何都想要說出口的話在胸口湧動。
就好像有一種莫名的直覺推動著他,催促著他,告訴他如果錯過這一刻的話,他這一生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我——」
但他依然沒能說出來。
因為下一刻,他看到沢田音臉色一變,驀然起身,推門跑出倉庫,望向東南的方向。
「什……怎麼了?!」
衛宮士郎也跟了上來,順著沢田音的目光望去。那裡,是深山町南的位置,但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冥冥之中感到有什麼東西被糾正了,有什麼東西正在飛速脫離,使得本難以被探測的「神秘」劇烈地變化著,以致於讓衛宮士郎這樣的半吊子魔術師都察覺到了異常。
「怎麼了?」他心中有一種自己還不能明白的慌張湧上,忍不住問道,「音,發生了什麼?」
沢田音怔立片刻,緩緩回頭,在月色下凝望著衛宮士郎,那雙向來清澈見底的眼裡,是年輕的衛宮還不明白的情緒。
「士郎……我……」
明明說好還有十天的……明明她還準備用這些時間做很多事,說很多話。
但是……
沢田音聲音越來越低,「抱歉……士郎,本來我還想要好好跟你道別的……」她還有好多話還沒有對他說,「可是……」
「時間到了呢,士郎……」
「什……什麼?」衛宮士郎有些明悟,但更多的依然是不明白,「音?你在說什麼?」
衛宮士郎的臉色有些變了,他或許已經明白了答案,但他不願意去思考這個可能——哪怕半點都不願意!
但——
「士郎……我……」
衛宮士郎看到面前的少女稍稍低頭,眼中像是有水色晃過,但她又很快抬起頭來,向他露出笑容。
「士郎,我送你一樣東西,好不好?」
她伸出手來,像玉質般冷白的右手手臂上,有瑩瑩的光芒亮起。
那是從未見過的魔術刻印,也是還未開啟的、已經結束的命運。
「不,不是『送』……是約定。」她頓了頓,「這是約定,士郎。」
沢田音在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