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很清楚現在根本不是認子的時候,因為她還不清楚,半夏在換子和殺人的這事上,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也無法將這過去十幾年的舊事,擺到明面上來跟她談。
“如果說齊名是我的孩子,那半夏殺的又是誰的孩子……是,她自己的?這……怎麼可能?
她一直記恨著閤家主當年未出手,導致她失去丈夫成為寡婦。這也就是為何她殺死閤家主孩子時,無人懷疑她的動機。
這些年,我也一直將她視作殺死我兒子的兇手,無法釋懷,與之再無往來,如今,她卻成了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要如何面對她呢?
興許,連她自己都不知,當年她用兒子的命,換回的是我兒子的命。”
白芷看著樂正齊名,淚眼婆娑,還是樂瑩過來擋在她的面前,才沒讓其他人看到。
樂瑩將她帶走,樂正齊名才沒有喊出口留她。
樂瑩將她帶到自己房間,給她倒了茶,已經得知她身份的白芷,起身就要拜她,被樂瑩用雙手給阻止了。
“夫人,可使不得。”
“阿瑩?你真的是阿瑩嗎?”
看著她截然不同的臉,唯有那眼神還有些熟悉,白芷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是我,白芷姐姐,好久不見了。”
兩個人再也忍不住,緊緊擁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才止住。
“快,快與我說說,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說來話長。想當年,我即將臨盆,預感到孩子有危險,可阿芳卻被派了出去執行任務,你也是臨盆在即顧不上我,我身邊一個可靠的人也沒有。
等到生產的那一天,我痛得暈死過去,孩子怎麼生下來的我根本不知道。
等我醒來,我就聽說半夏因為舊怨,抱著我的孩子扔進了荷塘中。
結果她因為丈夫的功績,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只得了一個永不入大院這樣小小的懲罰,我恨不得當面撕碎她。
他們在奪走阿合後,又奪走了我們的孩子,最後還想咒殺我。
我根本沒有反手之力,我只能跟漫天的魔氣祈求力量,即使成魔我也要活下去,向所有人復仇。
魔族,是樂正永遠忘不掉的傷痛,他們看著我,深怕我魔化。於是不顧夜深,將我裝入袋中,扔進黑林。
我靠著對他們深深的恨意,丈夫的仇、孩子的仇,我在看不見的黑林之中掙扎著,不知白天黑夜,我只能不斷的向前爬著。
身上的咒術在不斷的啃食著我,身體在快速的腐爛,我不斷詛咒著,企圖幻化成魔。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隻白皙的手,它就像黑夜裡的燈火,照著我,我便抓著它,不斷的祈求著。
咒術已經遍佈我的血肉,若要剝除只能重塑,我什麼都不怕,我用了整整六年時間才拔除咒術得塑新身。
小姐擔心我沉不住氣,不僅報不了仇,還會白白浪費這得來不易的二次生命,於是我化名樂瑩被送到了史家,伺候史二小姐長達十一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向他們報仇。”
“他們?誰?誰竟敢在樂正內對你使用禁術?”
“還能有誰,他們就是躲在樂正深處的四大長老。”
白芷吃驚的望著她,因為四大長老德高望重,不僅僅在樂正內有很大的話語權,就是在道盟也說得上話。
作為四大長老,他們一向只為保護樂正,不斷精進自身的實力,是不可能參與族中權力鬥爭的。
“果真是他們嗎?”
“沒錯,他們的模樣,我可是深深刻印在腦海之中。興許,是他們狂妄的覺得我活不成,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在我跟前隱藏身份。若不是我親眼所見,若不是我生不如死的也要活下來,他們或許還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