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苼跟著秦天衍,再次來到崖邊木亭。
這兩個月裡,秦天衍大概沒少在這裡擺弄茶道,空氣中仍留有一分茶香。
向苼坐在上次的位置,看著秦天缺熟練地提起茶壺,引水煮茶,心情與上次截然不同。
秦天衍見她神色平靜,不發一言,笑了笑,也不急著開口。
二人相對靜坐,只有茶壺中的“咕嚕”聲縈繞在耳邊。
不多時,溫熱的茶香逸散而出。
秦天衍提起茶壺,倒滿一杯,放在向苼面前,首先打破寂靜,緩緩開口:
“我以為你會急著發問,沒想到你這麼耐得住性子。”
“那師兄可真是高看我了。”
向苼輕抿唇角:“我只是在想,師兄是從什麼時候看穿我的。”
“哦?”
秦天衍長眉一挑,“那想到答案了嗎?”
“若是我所料不錯,大師兄第一次見我,便已經知道我身份了吧?”
向苼晃了晃杯中茶水,微微一笑:“師兄故意派劍絕去劍城當靶子,不就是為了借我之手,擺平萬神殿的陰謀嗎?”
說到這裡,她輕嘆一聲:“我這具分身才元嬰期,大師兄就不怕我搞砸了?”
“怎麼會?”
秦天衍一臉無辜,“你可是與宗主齊名的第一妖孽,鼎鼎大名的東洲地神,大師兄自然對你有信心。”
說到這裡,他又嘆了口氣,“不過,我也沒料到,莊嵐會將滅神錐贈給她兒子用,倒是讓小師妹你多費了些力氣。
作為補償,師兄便贈給你一次機會,不管你問什麼,師兄都會如實相告,如何?”
“大師兄言重了,你引我去救下大哥父母,本就是最好的補償,不過……”
向苼眼裡微光一閃,“當真是什麼問題都可以?”
秦天衍看到向苼這般反應,頗覺不妙,不過話已說出口,他自然也無反悔的道理,當即點頭,“自然。”
向苼勾唇頓時勾起一絲弧度:“那師妹想要請教,大師兄創立無名峰,復活三師兄他們,目的為何?”
秦天衍雖說早有預感,可聽到這話,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無奈:“我還以為,你會好奇我的身份。”
“大師兄的身份,何須要問?”
向苼淡然一笑:“我雖不如大師兄火眼金睛,一眼看破我的身份。
可這些時日,大師兄先是讓元劍脈主放劍絕那小子下山前往劍城,後又派水劍脈弟子摻和裂魔海。
除了宗主秦天缺,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
此話一出,秦天衍……不,秦天缺更為無奈,“罷了,我就不該多嘴問你。”
言罷,秦天缺又笑了起來。
這一輪言語間的交鋒,竟是他略處下風了,倒是難得的體驗。
他很快說回正題,“我創立無名峰,的確有其目的所在,不過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
說到這裡,他沉吟片刻,忽然問道:“你可知道傳承塔?”
向苼立刻回想起,在東洲山谷石壁中,看到的那座石塔。
不過那石塔究竟是不是秦天缺口中的傳承塔,尚不得而知,她只能搖頭。
秦天缺見她不知,也不意外,語氣罕見地低沉下來:
“傳承塔的存在,修真界鮮少有人知曉,不過它卻是這片天地的希望所在。
唯有開啟它,我們才能脫離牢籠,飛昇上界!”
向苼聽得此言,目光頓凝,“大師兄的意思……難道現在的修士即便渡劫成功,也無法飛昇了?”
“你還想渡劫?”
秦天缺搖頭失笑:“天道不全,哪裡來的天劫給你渡?化神之後的合體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