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

指腹探過去，還沒觸到淚珠，那眼淚就滴落在地，“啪嗒。”成了脆聲聲的珍珠。

手一頓，顧聲淮掀眸仔細瞧向浴缸中的寬大魚尾，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藍的光澤，每一塊鱗片，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琉璃光彩奪目。

“顧先生，這是研究所新捕撈的人魚，淚可化珍珠啊。”

身旁的男人忙不迭的撿起地上的珍珠，滿目貪慾，垂涎的盯著浴缸的小人魚。

說小，也不小，那魚尾半蜷著，若是攤開，怕是兩米都收不住。

小人魚怯生生的坐在浴缸，小手卻捧著送到顧聲淮跟前，用他並不流利的普通話開口，“鱗片，掉，痛……”

一手攤開是因為脫離肉體，而已經失去光澤的鱗片，另一隻手還在可憐巴巴的撫摸自己的魚尾。

顧聲淮想伸手去摸摸，卻被攔住了。

“顧先生，人魚兇殘，不可靠的太近。”

兇殘？

“你說他嗎？”顧聲淮投來質疑。

顯然，眼前一臉單純，因為掉了一塊鱗片就掉小珍珠的人魚，看起來並不聰明。

男人摸摸後腦一笑，“顧先生，這是剛成年的人魚，一些基因還沒未覺醒，所以看起來十分單純，但是人魚的不定因素很多，說不準哪天就……”

話到一半，他眼看著顧聲淮的手已經摸上去了。

“唔？”小人魚歪著腦袋，懵懵的看著在自己發頂來回晃動的手。

“唔！”發頂的手讓他很舒服，他吐出個泡泡，魚尾輕輕拍打水面，口中唔唔丫丫個沒完，像是在討好。

顧聲淮神色平淡，手上動作卻越發賣力，小人魚似乎不滿只是頭頂的撫摸，“唔！”他仰頭，那撫摸的手就落到了鼻尖上。

顧聲淮手一頓，小人魚的鼻尖滑滑的，還有些涼，他試著捏了捏。

“呼！”小人魚嘴巴撥出一大口熱氣，“布魯布魯。”瘋狂的甩了甩頭，掙脫那作惡的大手，晶亮的大眼怒睜著，圓圓的，氣鼓鼓的。

“噗……”顧聲淮被他滑稽的小表情可愛到。

“多少錢？”

“啊？”男人一愣。

顧聲淮抿著笑，鮮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他多少錢？”

男人一聽，這是看上這小人魚了，那可不行，“顧先生，這個不賣。”

“不賣？”顧聲淮的眉頭不悅的皺起。

男人點點頭，“這是柳先生點名要的。”

“他？”顧聲淮知道柳若何喜歡養人魚，但是從未見過他養的人魚們。

“他不是有很多隻了？”

男人抿唇，瞧了瞧四處無人，才敢道：“之前的都玩死了。”

聽到死，小人魚應激一般，一頭扎進了水裡，小手的慌亂的在浴缸裡撲騰，似乎要將自己藏進水裡。

只是他忘了，這裡不是大海。

顧聲淮急著將小傻瓜的腦袋，從浴缸裡揪出來，“唔？”

小人魚睜圓大眼，鼓著兩腮，“噴。”吐出一口水，臉上有些懵。

顧聲淮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跟傻魚玩一會兒，自己也傻了，人魚怕什麼水？

手一鬆，“咻！”小人魚手沒準備，臉著地摔進了水裡。

“唔嚕嚕……”水中開始冒泡泡，魚尾不滿的拍打，濺起不小的水花。

顧聲淮扯過一旁的男人，那水就都落在了男人臉上。

男人：“……”活吧，誰能活過你啊。

“顧先生，你要是喜歡人魚，我們日後在捕到，就給您送去怎麼樣？”

他不喜歡人魚，他只是對眼前的小東西感興趣。

手一指，“我就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