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姑點點頭,“女子們對美好世界十分嚮往,甚至不怕走痛苦的一遭,她們就想親眼瞧瞧平等的世界長什麼樣子。”
她笑笑,“我為她們祈禱過了,來世定能投個好人家。”
“只是村裡對於新娘的死無動於衷,就像對待一個畜生。只是他們十分迷信,我才出此下策。”
她看向夏枝,笑的溫柔,“我給每個死去的新娘,都梳妝打扮過了,她們走時都很漂亮。”
夏枝抿唇,有些動容。
許諾:“那河裡死的是怎麼回事?”
聖姑拿出腰側的荷包,開啟,裡面正是那白色粉末。
“起初,村民們不信鬼神之事,守著夜救下了才上吊的新娘,過了零點,姑娘們痛不欲絕,以為自己去不了極樂世界,還在過了零點後,丟了清白之身,那些男人才不會管你難不難受,我見姑娘們太過傷心,才騙了她們,說河水可以洗滌髒汙…”
“而後,每次村裡成親,我都會提前點下慢性迷藥,確保姑娘們事成。幾次之後,村裡人真多信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提娶親。”
夏枝有個問題十分不解,卻又不好開口,許諾會意,問聖姑,“為什麼不能假死逃脫?”
聖姑苦澀笑笑,“你忘了嗎?不對…”她搖搖頭,“你還年輕,不知道村裡其他人的陰險,這個村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他們不會罷休的,這出村的路艱難,他們為了留住新娘不知道設了多少道坎,出不去的…”她無奈的搖搖頭。
夏枝神色複雜,看向許諾。
許諾站起來,摟著夏枝到懷裡。
夏枝有些發懵,就聽他說,“說到做到,我帶他走。”
聖姑點點頭,握住了夏枝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臉,笑的像個關照女兒的母親,“記住,一直走,永遠不要回頭。”
夏枝還有些懵,被許諾帶著往出走,他知道,他們任務完成了,可以出去了。
他被許諾攬著,一步三回頭看向聖姑。
只是出了屋子沒多久,夏枝就看見那屋裡燒的火紅。
“她……”
“別回頭。”許諾輕柔的撫他的臉頰,正回他的視線。
只是那燒的劇烈的火勢,讓人無法忽視。
聖姑想用自己的死,換春兒出去。
房屋被大火吞噬,在黑夜中為他們照亮出村的路…
視線在腳下的路,夏枝卻越發的看不清晰,這通往村外的路又長又累,走著走著,夏枝就落了汗,連帶著眼睛也開始下雨…
走到河岸,他抬頭,影影綽綽間,好像看見有人對他揮手。
他揉了揉眼,忽而對許諾開口,“是春兒…”
許諾看過去,那裡誰都沒有,只有呼呼的風,吹著水面胡亂搖盪。
是小姑娘的腳步吧,踩在上面輕飄飄的。
春兒也在那兒,還有阿香……
故事裡,原來大家都死了…
也好,那黃泉下,聖姑一定會帶她們找到去往桃源的路吧。
眼前越發迷茫,漸漸地,夏枝合上了眼皮。
等再醒來時,他們又來到了驛站。
這次的驛站和上次不太一樣,應該不是一間。
夏枝還攥著他的衣角,眼角夾著未乾的淚。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喜服,抬頭傻傻的笑笑,“是乾淨的,沒有血。”
許諾拂去他眼角的淚,配合的點點頭,“出了汗,去洗澡吧,脫下喜服就沒事了。”
夏枝點點頭,往浴室裡走。
只是驛站的大廳,周圍人看著他這般美豔,都忍不住吹兩聲口哨。
許諾冷冷的橫了一眼,一旁的男人更來勁了,吹的越發起勁,許諾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