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緩緩點點頭，“真，真的。”

老鼠男甩甩手，有些煩悶的走出房門。

“不，不學習了嗎？”

男人沒理身後柔弱的聲音。

他哪有精力教一個乞丐學習。

隨便說說，還當真了。

夜裡，吃飯時，楚江陵突然站起來，“爸爸媽媽，我聽劉森說，哥哥學習很認真呢，今天還學習了背誦出師表，我覺得我們應該給哥哥一些鼓勵。”

劉森就是老鼠男。

只是他今天什麼都沒有教夏枝，楚江陵這是想讓他出醜。

果然，楚父眸子一亮，“好啊，正好讓我瞧瞧我兒子有沒有隨上他老爹的優秀基因。”

他故作打趣的開口，其實心裡也是在期待的。

畢竟夏枝沒上過學，甚至大字都不認幾個，若是真的一天就學會了出師表，那說明他在學習方面著實有天賦。

楚母拍拍手，鼓勵夏枝站起來，“快背給你爸爸聽聽。”

夏枝看向劉森，劉森笑著點點頭，“背吧少爺，今天上午我們不是剛學嗎，還記得吧。”

他又委屈的看向葉青南，不想葉青南根本不擔心，只是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楚江陵看著他孤立無援，勾了勾唇角，眼中閃過譏諷。

夏枝被迫站起來，揪著衣角，結結巴巴張口，“出，出師表……”

“繼續啊。”楚母鼓勵，“別緊張。”

“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

楚江陵眼中的笑意更大了，等著看夏枝笑話。

他一個臭乞丐，能會就怪了，幼兒園都沒上過，怕是一加一都不會吧，字認全了嗎，就背出師表，真是好笑。

就讓你們看看，你們的親兒子，有多麼差勁！

“先，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楚江陵忽而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瞧向劉森。

劉森無辜的聳聳肩，並給他一個淡定的手勢。

角落裡，葉青南嘴角卻噙著笑意，與他們目瞪口呆的傻樣子，形容鮮明對比。

他記得，幾年前，他教上高中的楚江陵時，讓他背一個出師表，他硬生生拖了一個三天，還背的磕磕絆絆。

但是夏枝，他一共也沒教幾天，就差不多將高中所有重點文言文都背完了。

這就是差別。

不可能，這不可能！

楚江陵揉了揉耳朵，沒準他就是偷偷看了，所以會第一句罷了。

只是，隨著夏枝張口，打臉越發響亮。

甚至夏枝越背越順溜，越自信。

直到長長的一篇出師表背完，楚江陵石化在原地，還沒緩回神。

楚父楚母欣慰的連連鼓掌，“不錯不錯，就學了一天就這麼大進步啊。”

夏枝抿唇，悄咪咪的打量葉青南，發現葉青南在偷偷給他鼓掌。

他笑笑，臉上都是小自豪。

“小陵你考考你哥哥，看看能不能接出上下句。”

“小陵？”

“啊？”他恍然回神，連忙說出一句，“不，不宜異同。”

夏枝：“陟罰臧否。”

楚江陵：“若，若有……若有作……作……”

糟了，他忘了。

畢業後，知識早還給老師了。

夏枝接過話，“若有作奸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

楚江陵心尖一涼，他回頭，果然看見了楚父略微不滿的神色。

楚母推推他，“兒子可能學習太累，忘了幾句也沒什麼。”

即使這般，楚父眼中那點滴失望，還是刺痛了楚江陵的眼。

晚飯就這麼過去